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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雕樑畫棟,玉階彤庭,燈火昭昭一片絢麗多彩,照映白玉石階溫潤滑膩如琉璃。
宮中除夕夜宴,皇室宗親,高官重臣均攜帶家眷依次入席。
兩側長排筵席,錦衣華服,珠圍翠繞,席面上已擺滿佳餚美饌,美酒佳釀。
金漆雕龍紋寶座上,皇帝身形如山,穩穩落座。身側崔繼後一襲華麗的金織繡鳳紋宮裙,端莊秀麗,雍容華貴。
三皇子謝度陽已在他本該在的位置落座,四皇子意外重傷,腿傷未愈,二皇子……
至於二皇子為何沒有出席,眾人心知肚明。
這後宮妃子,若沒有母族支撐,一旦失了聖寵,那便同打入冷宮沒什麼區別。
再者說,那陛下更是絲毫不念舊情,不僅失了聖寵,反而直接將德妃娘娘打入了冷宮,是半點兒也不給東山再起的機會。
經過德妃娘娘失寵後,崔繼後這兩日都覺得空氣清新了許多,再也不用看到那沈氏跟花孔雀似的,整日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炫耀自己獨得聖寵。
每當德妃在後宮妃子面前顯擺那番矯揉造作的做派,便引起崔繼後更加不屑。
不由暗嗤,也就那些毫無學識的鄉村農婦,才會將男人不值一提的寵愛看的比天還高。
思及此,崔繼後鳳眸一瞥,巧妙地掩藏住自己對皇帝的不滿。
皇帝全然不知身側的皇后暗諷了他一番,他穩坐在殿內最尊貴的位置,稍稍抬眼,便能將殿內眾人的動作盡收眼底。
旋即,他目光朝離他最近的那個位置落下,皺眉問身側的王永良:“太子人呢?”
王永良早已差人去詢問過,回道:“回陛下,東宮像是丟了什麼人,太子殿下便耽擱了些時間……”
皇帝視線收回,壓低嗓音,不悅道:“東宮能丟什麼人,能讓太子連除夕夜宴都不出席?”
微頓,他問身側的人:“皇后,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崔繼後方才也正想問太子為何沒來,一聽是東宮丟了人?
能丟什麼人?恐怕丟的是那個狐媚子!
她面色淡然,平靜道:“太子向來穩重守時,想必是有要緊的……”
崔繼後話未說完,便聽殿內宦官高聲通傳:“太子殿下入殿——”
殿內譁然,眾人瞬間被吸引目光。
但見來人一身玄紫蟒袍,玉帶束窄腰,肩寬腿長,衣袂翩飛,舉步行動間風流盡顯。
謝縛辭闊步行來,站在玉階下,泰然自若地行禮:“兒臣來遲,望父皇、皇后娘娘恕罪。”
皇帝面色緩和了些,頷首道:“太子來了就好,入座吧。”
崔繼後冷不丁問了句:“聽聞東宮丟了什麼東西,才使太子來遲了,本宮好奇想問問是什麼寶貝,能讓太子這般緊張?”
聞言,筵席眾人均將視線停留。
靠近崔府席位最近的安國公府這桌,安國公之女馮翎更是面含羞意將目光柔柔地落在太子身上。
不多時,便聽太子那清潤好聽的嗓音響起,淡淡道:“回皇后娘娘,不過是一隻不聽話的小呆貓,平日裡瞧著十分乖巧溫順,直到今日才突然發現了這隻呆貓的真面目。”
皇帝一聽,樂呵地笑了出來:“朕還不知太子竟也養了貓?貓兒看起來漂亮柔順,但最懂得撓人心尖,一不小心可會被撓得滿身傷痕。這御貓之術可是門學問,哪日你可得同朕好好學一學。”
皇帝平日裡最愛養一些貓兒在他的寢殿,這些年已經養了上百隻貓兒,對養貓,他的確頗有心得。
謝縛辭揚唇,淡笑回道:“父皇說的極是。兒臣不過一時被乖順的外表蒙了眼,竟忘了野貓最是難訓,須得將那貓兒的爪子都修剪的乾乾淨淨才對。”
這一來一回的答話,不知情亦或者不瞭解謝縛辭為人的,都會以為他在說一隻普通的小野貓。
對此,下首一些貴女私下小聲交流,含羞帶怯互相交換低語:太子殿下當真是溫柔心善。
而知情的,例如三皇子,崔巒,及崔繼後等人,自然聽出了其中的奧妙。
謝縛辭掀袍落座。
容色如玉,看似十分冷靜。然,他放置在膝上的修長五指,正在慢條斯理地來回敲打。
細細看去,眉目凜冷,似透著淬了毒的寒意。
好,好得很。
崔巒坐在他對面筵席,恍惚間被他的眼神寒得下意識渾身一顫。
自小叔叔戰死後,他再也沒有在瑾瀾的臉上看到過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