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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覺得今日殿上陛下做的對嗎？”張援斟酌了一下，眼神一整，肅穆地問道。“這是什麼話？”姬小六勃然變色，眼中透出憤怒！且不說子不言父諱，且不說十餘年來一直在元熙帝影響下成長的姬小六一直都把那個高據於皇座上的男人完全當成了人生目標和精神偶像！單說，陛下的得失豈是臣子能議論的，而且張援你居然還敢當著皇帝的兒子的面問得失？瘋了嗎你？“張援，閉嘴！”憋了好大一口，姬小六怒聲呵斥道。
張援剛剛話一出口，就詳細打量著姬小六的表現！憤怒！首先是憤怒上臉，接著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緊接著姬小六極力壓抑著起伏不定的心胸，攥緊了一雙小手，都攥成拳頭了……，尤其是姬六殿下那雙眼睛透露出太多的東西，那裡面都憧憬，有仰慕，有愛戴，有尊敬……，不用說，他也都知道這些情緒針對的都是哪個男人！也不用說，他剛剛說出的話，給眼前的這位年僅十二歲的小殿下帶來了多麼大沖擊！~~~
畢竟大魏也是以孝道立國，畢竟大魏也君為臣綱，父為子綱，畢竟小殿下宮中度過的這十二年一直在元熙帝無所不在的光芒照耀下！這其中夾雜的感情太多，太複雜……
知道的，他都知道！~~ 不過他的殿下呀，元熙帝是個活生生在位二十餘年的皇帝不假，但是若您只能一直追趕在他身後，這輩子都別想衝著明君之境踏出一步了。若真那樣，張援來到你的身邊又有什麼意義呢？
“喏，援知錯了。”直接開打不合適，那麼咱就迂迴挖坑吧，畢竟下套子這種事他張援的工作技能也是很過關的。
張援低頭一認錯，姬小六反而有種虎頭蛇尾、悵然若失的感覺，似乎倆人白來了一趟密室，不過，既然來了，莫不如……，姬小六微微一笑，就把今兒早上自己口頭呵斥了龔雲的事委婉簡要地告訴了張援，當然這種稚嫩的寵愛拉攏表現張援笑著收納了，臨了，還請求姬小六將今早他與龔雲的對話和龔雲的表現詳細告之。姬小六雖然詫異，但還是重新講述了一番。
張援聽完，忽然沉下了臉，然後直視著姬小六的眼睛，認真地道“殿下喲，你這次做錯了。”
錯了？怎麼可能？他……錯在哪裡了？
第一部 稍嫌春華早 第219章 高天二
第219章 高天二
張援，畢竟在他心底是不同於平常的存在，或許是他多智近妖，或許是他近似於師長的輔助與教導，或許是他完全不同於宮中教師們的點撥態度與從容灑脫與有時候遊戲一般的勸諫方式，又或許是他總是膽大包天又直白簡練的語言……
所以當張援直言不諱地直指他犯下錯誤的時候，姬毓寧並沒有懷疑，而是直接重新審視起自己早晨那番訓斥龔雲的話，是因為自己是說重了傷害了龔雲的感情？還是因為自己說輕了，張援覺得自己還不夠愛重於他？不，不，張援張子列絕對不是介意這些小恩小惠的人，啊呀！是了，自己這番似乎是多此一舉了，這件事做了就好，何必邀功一般地告訴他呢？邀功一般？邀寵一般……？
這是什麼樣的心態呀？這是打什麼時候開始？他姬毓寧對待張援居然有了那麼一絲絲姬六殿下對自己的皇父陛下那種隱含的期待……！！！？？？
姬毓寧瞬間臉色蒼白又匆忙地粉飾太平，極力保持著往日的神態和做派道“孤……一直當援為自己人，援明言便是。”
張援雖然猜不出姬小六此時此刻的究竟是何種心態，但是他還是從小殿下那種種神情與語氣種揣測出姬小六並沒有真正領悟他所言的真正的目的！
哎，哎，張援使勁地在心中感慨一番，怪不得眾家師兄們一聽說要帶小孩，咳咳，是輔助小殿下，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自己明明是師傅最小的二代弟子卻不幸的屏雀中選被南老頭塞抹布一樣丟給某隻……
“既然如此信任，援便直說了吧。殿下，你能直白地告訴援，龔雲在殿下心中是何等存在嗎？是殿下的有用之臣？還是殿下的可用之人？還是殿下的心腹愛將？亦或是殿下自幼長大的親密兄弟？”
姬毓寧聽了這話，心有所動，但外形於色地還是詫異地眯起了眼睛，哪知張援卻是微微一笑，很是讚許地嘉獎道“殿下不錯，即便心有所感，還會不動聲色地眯起眼睛，眼露詫異佯作不知，誘導援將話講完！
……援入殿下帳下一年有餘，殿下能夠這等變化，也算知足了。但是，這還是遠遠不夠的！殿下！”說道最後，張援加重了語氣，氣勢上節節拔高，竟如猛獸忽然張揚地展露出獠牙和爪子一般，那凌人的壓迫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