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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雪水,渾身連絲溫氣也無。也就是四哥練過武,身子骨好,才沒得大病,但也休息了很長時間。從那以後,四哥就變了,他以前雖然也很冰冷,可……”
“別說了。”我打斷他,慌張的要離開。胤禛和我毫無關係,我現在只要想著胤禩就可以了。腦子卻不受控制的閃過去年上元節時,他牽著那似白梅般的女子所說的話:我前陣患病,多虧她細心照料……
胤祥拉住要逃的我,嘴一開一合的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幽幽道:“我說這麼多是想告訴你,他心裡不是沒有東西,而是……”
我本因胤祥的話而恍惚的神志,此時竟奇蹟般的穩定下來,冷笑著把話接下去:“而是有太多,對嗎?十三阿哥,我真有些累了,如果沒別的事,恕不奉陪。”邊說邊緊盯著他抓我的手,直到他訕訕的鬆開,我才收回目光。
他嘴張了又張,卻只是嘆道:“我送八嫂回營。”
他不再步步進逼,我自然高興,只當什麼都沒發生的向回走,可心裡卻覺得有些東西再也找不到剛才的感覺。
一路無言,等快到安寢的營帳時,胤祥終於忍不住開口:“八嫂,我知道你和四哥是錯過了,但希望你不要恨他。還有,如果可能的話,以後請儘量避著他,我怕……”說到這兒,他住了口,眼裡射出恐懼的光。
我納悶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的恐懼從何而來。前方忽然傳來的喧鬧聲打斷了我想說不會招惹胤禛的話,吵鬧在寂靜的晚上格外清晰。但只眨眼間,聲音就平息了。然後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不大的工夫,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向我們跑來。
由於那人低頭猛跑,等發現我們時,已站在離我們不遠處。他抬頭張望,黑夜裡我只看到一雙晶亮的眼睛和他臉上比夜色還濃的黑影。那人和我們目光一對,馬上慌張的低頭請安:“十三爺吉祥。”
“免了吧!”胤祥似笑非笑的問:“公普奇,你這慌慌張張的要去哪?”
“回爺您,卑職正要回營休息。”那人越說腦袋越往下低,像是再多說一句就要跪下磕頭似的。
“哦,這麼早就要歇下,我看不如上我帳裡溫兩壺酒,喝一杯如何?”胤祥熱情的招呼那個叫公普奇的男人。但他只是擺手,連聲稱謝,說自己身體不適,改天一定奉陪。
“好吧!既然你不舒服,我也不能強人所難,不是?”胤祥拍著手惋惜道。
公普奇聽後則是如蒙大赦,一個勁的謝著跑遠了,自始至終沒有再抬起頭。就算是見了皇子要必恭必敬,也太過了點吧!我好奇的望著他像逃命似的跑遠,回頭想問胤祥到底是怎麼回事。卻見他正冷漠的望著那人消失的方向,臉上彷彿還掛著絲譏諷的微笑。
我心裡一震,清晰的感到現在的胤祥畢竟和以前不同了,以前的他是絕對不會有這種表情,這種在宮中常見的笑容——彷彿掩蓋著無盡秘密的笑。
他目光一轉對上我的眼睛,笑容有瞬間的凝滯,但馬上又變的過分柔和,依稀還有幾分當初月下對我展露羞澀笑顏的少年的影子。
我無聲的深吸口氣,以連自己都驚訝的平靜語氣道:“十三阿哥,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記下了,你儘管放心。現在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
“八嫂慢走,我不送了。”他眼中似閃過抹掙扎,但快的讓我不確定,耳裡響起他無波的聲音,這才是真實吧!
回到帳裡躺上床,我翻來覆去的折騰。今天會和胤祥談那麼久,固然因為他後來一連串的話快到讓人喘不過氣,可更重要的是我依舊當他是以前那個天真的少年,但他真的還是嗎?其實這才正常,世上有什麼人能一輩子不變,人只有或多或少的改變,才能適應周遭的環境,尤其當這個環境兇險萬分時,比如皇宮。想著想著,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再睜眼時,天已大亮。
帳外竟響著聲聲哀嚎,我眨眨眼,有些不適應剛醒來的世界,糊塗的不能理解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但很快,那漸轉低沉的嚎叫終於讓我找著了北,我慌忙起身穿衣,向帳外跑。
剛一出帳,迎面就險些撞上端著水盆的喜福。她一邊穩住手中的水盆,一邊向我請安,又道:“格格,奴婢估摸著您這回就要起的,特來服侍。請您回帳,好讓奴婢伺候您梳洗。”
“梳洗的事等會再說,我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我說著邁步就要朝哀嚎傳出的地方走,不料被喜福靈巧的一個轉身擋住去路。
“格格,您還沒有梳洗,怎麼能到處亂走呢?讓人看見會說閒話的。”喜福低垂著頭,彷彿水盆中有什麼玄機需要她認真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