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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飛鏢的大小、重量、樣式就完全不是他說了算了。
“這也是一種歷練啊。”黑鬍子摸著他的白鬍子說。
每天來送貨的就是託託。託託自從來到南十字號就被赤銅關在鍋爐房裡搬煤,好不容易能重見天日,還能見到熟人,他也非常開心。他通常在太陽剛剛偏西的時候來送武器,然後他會留下來,抱著那隻叫橘子的虎斑貓安安靜靜地看上一會兒,再自行離去。
今天託託來得晚了些,213號房的訓練都已經結束了。他一邊道歉,一邊手腳麻利地把空筐子和廢棄的飛鏢碎片整理起來。
“沒事兒,斷貨一兩天也沒問題。”瑟羅非安慰她的妖精朋友,“你們都高估我了,我一天真劈不了那麼多。”
“你總有一天可以的!”託託睜著大大的紅色眼睛,非常認真地鼓勵著女劍士。
“那一天就是我們友誼的盡頭。”喬像一隻吃撐的毛蟲,一拱一拱地靠近瑟羅非:“我說,今天你必須把你那份的菠蘿讓給我——託託一起來麼?”
託託看起來很想去。但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費了好大力氣把橘子從女劍士身上撕下來:“我……我得早點兒回去。我還是噴不出火來,又惹赤銅前輩生氣啦,他朝我咆哮的時候實在是氣極了,鼻子裡噴出了好多火星,炸飛了一條管子——所以今天才來晚了。”
“……”
暴躁工頭喪盡天良壓榨童工,動輒噴火炸管。
瑟羅非扶額,“託託,要不然咱們別在鍋爐房幹了——”
“為什麼?”託託臉上先是浮現不解的神色,接著又轉成恍然:“你別擔心,妖精激動起來從鼻子裡噴出點兒火星炸飛東西再正常不過了。”
託託說得十分誠懇,甚至還帶了點兒淡淡的羨慕。
瑟羅非回憶了一下之前她見過的妖精,發現這確實是個出場自帶火星兒的神奇種族。
元素洪流過後,也就只有在妖精和精靈身上才能頻繁地看到一些魔法時代的痕跡了,但這些痕跡也在漸漸消弭。瑟羅非曾經和一個活了三百多歲還長著一張嫩臉的精靈閒聊過,對方跟她抱怨自己的魔法越來越不好使了,只剩植物催生這一個還勉強玩兒得轉。於是他決定放下屠刀回去種花。
精靈的生長魔法和妖精的火球術是神祗刻印在他們血脈裡的饋贈,不會輕易因為外界元素的日漸稀薄而受到影響。
可託託偏偏是個不會噴火的火妖精。這和一隻不會游泳的魚一樣奇怪。
那位赤銅前輩顯然也是這樣認為的。他覺得託託得了一種怪病,這種怪病深深有辱火妖精這個種族的傳承,他要把託託關在一個熱烘烘的、充滿了蒸汽和火星的地方,讓他多接觸接觸可愛的煤砟子,說不定就能治好。
瑟羅非本質上一點兒也不相信一個燒鍋爐掄錘子的會在醫學上有什麼正確的見解。但妖精對於年長的前輩似乎都有一種天性的尊崇,託託雖然也覺得蒸汽管和煤砟子並不能讓他學會噴火,卻對在鍋爐房工作沒什麼意見。按託託自己的話說,能留在南十字號上就已經很走運了,能和同族的前輩一起工作,他感到萬分榮幸!
於是女劍士也不好說什麼。
喬和黑鬍子更是不會去插手這些事兒。他們表示了遺憾之後,紛紛揮手和託託告別。
船長從頭到尾就高冷地點了兩下頭。他的目光一直在不著痕跡地丈量著毛蟲喬和瑟羅非之間漸漸縮短的距離。
就在這時,船體明顯地震動了一下,外頭隱約傳來沉悶的嘎吱響聲。
這時……落錨了?
果然,託託的捲毛還沒從門框邊上徹底消失呢,就有個精壯的海盜赤|裸著上身跑了進來:“老大你果然在這兒?大副讓我給你說一聲,前方有個長形小島冒著煙,像是有人點了篝火,大副說落錨去看看。”
尼古拉斯點頭點頭。
倒是旁邊的黑鬍子想了一下,有些猶疑地問:“已經到了西北群島了?”
“沒有,”那海盜回答,“還有兩天左右的航程。這片島礁從來沒發現過人跡,又挺靠近原先海民的大陸……”
這裡是曾經海民居住地方?瑟羅非被吊起了興致。
發生在數百年前的元素洪流在吟遊詩人的豎琴裡通常帶了些恐怖的味道,這絕大部分要歸功於海民的消失。海民和精靈、妖精兩族不太一樣,原本就相當封閉,所以海民十幾萬族人一夜之間蒸發得乾乾淨淨這種大事兒,居然也沒有什麼可靠的目擊者。
各種話本眾說紛紜,有形容得風雲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