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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我的族人被殺了?怎麼回事?”赤銅眼神凌厲地在圍坐的海盜中轉了一圈兒,只勉強找到瑟羅非一張熟臉,於是他一揮錘子,直接朝女劍士發問:“你來說,怎麼回事?”
在赤銅揮動錘子的一瞬間,女劍士清晰地感受到了火焰的熱力和壓迫。她第一次直面這種鐫刻在血液裡的天賦魔法,下意識就飛快地將雷切的故事概括了一遍:“那邊的傭兵團領了長老院的機密任務,把外出遊歷的一對妖精夫婦活著剖心切片兒說是要找不死鳥的魂靈。他們沒找到,就把地上這傢伙——盧本夫婦一年前救下的海盜——給拷問致死了。”
女劍士噼裡啪啦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話帶了些主觀色彩,實在不夠公允:“那什麼,這只是雷切的一面之詞,傭兵團還有另一個版——”
她有些驚訝地看著赤銅,不自覺就住了口。
這個暴躁的、讓南十字號上所有人都心生敬畏的老前輩正在發抖。
他抖得太厲害了,瑟羅非甚至開始擔憂他的身體狀況:“……赤銅前輩?你還好嗎?”
赤銅被瑟羅非這一句叫回了魂,他僵硬地轉動著眼珠子,沒人能忽略他眼中突然蔓上的血絲。
“又是,又是剖心……又是不死鳥……長老院?!”赤銅怒吼一聲,將手中的錘子重重砸在了地上,半空中有腦袋大的火球轟然炸裂!
“長老院!!!原來是你們!!!”赤銅的眼白已經徹底變成了猩紅色!他急促地呼吸著,每一口氣帶出的火星將他的鬍子烤得微微翻卷,他看起來就像一隻狂怒的野獸。
“終於讓我找到了……一而再,再而三!!!妖精一族絕不會容忍這樣的踐踏!!!”
卡爾和約書亞都早在赤銅到來的時候就走出了屋子。此時,卡爾震驚地看著約書亞,而那個口口聲聲稱自己無辜、堅持他們只是在追殺逃犯的傭兵團長,卻冷冷地哼了一聲:“和長老院叫板?就憑你們這些髒兮兮的小矮子?也不看看自己的分量!”
瑟羅非心裡一沉。
雷切說的是真的。長老院真的在秘密進行這樣喪心病狂的任務……聽赤銅的說法,已經持續好一陣子了?也不知道無辜被活著剖開心臟的妖精有多少……他們的父母,伴侶,孩子是不是還在西北的山林中滿懷期待地等著他們的歸來?
瑟羅非和海盜們一同站起,沉默地舉起了自己的武器。
卡爾和他的侍衛們還在猶疑,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直到——
一聲慘叫在卡爾的佇列中響起!眾人慌忙回頭,就見到一個傭兵從侍衛的胸前拔出一柄血淋淋的匕首!
那彷彿是一個訊號。傭兵們紛紛跳起,拿著武器朝侍衛和海盜們砍殺過來。
“約書亞!你瘋了嗎!”卡爾幫一名侍衛解了圍,抽空朝約書亞吼道。
約書亞冷笑一聲,眼見傭兵們都已經和對手戰在了一起,他也不再耽誤時間,他手指微動——
“轟!”
爆炸聲在半封閉的溶洞裡被放大了好幾倍。瑟羅非被突如其來的轟鳴嚇了一跳,耳朵嗡嗡的,手裡力氣有些收不住,直接把一個傭兵掄了出去。
受到驚嚇的顯然不只是她一個。大家的動作都多多少少滯了一下,瑟羅非得以透過愕然的人群瞄見爆炸聲響起的地方。
約書亞一動不動地趴著,生死不知。他整個手臂都被炸沒了,同側的大腿也露出了森森白骨,腰側有花花綠綠的腸子漏了出來。
在他的不遠處,一枚卷軸靜靜地躺在地上。卷軸顯然被施加了厲害的防護魔法,它的周遭正微微發著白光。卷軸上的封帶被扯開了一小半,那白光閃爍了一陣,見不再有持續的魔力注入,它便自己將封帶捲起,整個兒暗淡了下來。
瑟羅非見狀微微安心,專注應對起明顯亂了陣腳的傭兵們。
這場戰鬥很快就結束了。海盜們這回都沒有手下留情,敗在他們手下的傭兵基本都變成了屍體;和侍衛們對上的傭兵幸運一些,侍衛們雖然惱恨傭兵們的偷襲,卻依舊忌憚著約書亞和長老院的關係,只是把傭兵們捆起來了事。
妖精確實不是擅長戰鬥的種族。赤銅看起來氣勢洶洶,卻並沒能在戰鬥中取得太多優勢,反而還需要海盜們時刻幫襯一把。這場戰鬥對於瑟羅非來說消耗並不大,可那個平日裡又高傲又暴躁的老傢伙卻明顯有些脫力。他死死抓著他的錘子,倚靠在屋牆上大口喘著氣,眼神一會兒憤怒一會兒空茫,看著十分可憐。
希歐上前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卷軸,轉手交給被卡爾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