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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甄達夫男年三十有二
外傷兩處
背部匕首刺入二寸傷口離頸七寸偏右三寸為第一傷口
胸口長劍刺及心臟為致命傷
內傷無
黃冊自她手上滑落,喜樂由震驚中回過神,她從不知道父親……
無暇再想,她急忙蹲下,撿起冊子翻閱,看著袁叔紀錄的勘驗報告,上頭寫著:在貴來巷發現兩具屍體,一為“玉欄院”苒香紅,一為衙役甄達夫……
玉欄院?喜樂的心頭閃過一抹身影,是……是那位姐姐嗎?
她連忙翻至仵作的驗屍報告——
苒香紅洛陽人氏女年二十
外傷十二處
右腹長劍刺穿失血過多致死
她瞄了下其他十二道傷痕,分佈在手臂、小腿大腿,但都不是致命傷,流的血也不多,她翻到下一頁,殺傷兩人的兇器是同一把。
她瞪大眼,同一把?那表示……她陡地起身,腦中閃過一些想法,可無法確切捕捉住。她著急地敲打自己的頭,對了,她的帕子……她的帕子就是那個姐姐給的,那時姐姐說:“說……
她想不起來!
喜樂懊惱地拼命敲著頭,突然,她停下動作,彎身迅速收拾地上的冊子,將它們抱起移回原來的架子,而後衝出房,到了門口,她又改變主意跑回架子前,順手拿了本冊子塞入胸前的衣層內。
雖然知道自己的行為不該,可她現在實在無法再多想,她必須查清楚這一切。
一回到家,喜樂立即奔至房裡,自床鋪底下拉出一個木盒,這木盒是她收藏東西的地方,凡是她捨不得用的、有紀念價值的或是貴重物品,她全收在這兒。
她著急地開啟蓋子,當她瞧見手巾時,心情才緩和下來,她深吸口氣,拿出帕子,這是六歲那位姐姐給她的,她一直收在身邊,捨不得用。
如今她不得不重新思考,為什麼那位苒香紅臨死前要將帕子給她?當年她根本不知苒香紅已受了傷,她勉強有印象她似乎生病了!需要看大夫,然後……阿爹回來,她很高興……
等一下,不對不對,她搖頭,重新盯著帕子,眼角忽地瞄到木盒裡的陀螺。
“對了。”喜樂的記憶忽地湧現。“我在打陀螺,然後想爹瞧瞧我打的陀螺,所以跑到巷口等爹,而後遇上了這位個姐姐……她撞上我。”
到目前為止都很順利,可她就是記不起苒香紅給她帕子做什麼?而且據冊子記載,苒香紅是玉欄院的姑娘,怎麼會有人要殺她呢?
一思及此,她連忙拿出胸前的軼冊,開始翻閱。
不到半晌,她又失望地闔上,這案子沒破,自然不知兇手是誰?動機自然更加不清楚。
她攤開帕子,專心研究,可它除了比平常的帕子厚外,並無特殊之處。
她將之舉高,仰看著帕子,希望能發現什麼,可看了老半天什麼也沒發現,不過,倒是讓她瞧見一小點汙漬。
她湊近眼瞧。“怎麼髒了?”她皺眉,她從沒用過它,只除了偶爾拿出來看看之外,“咦?下面還有個小黑點。”
她走至窗邊,舉高帕子,想借著光線弄清那是什麼!她以指甲輕刮,可沒刮下什麼,那似乎不是髒東西附著在上面。
她斂緊眉心,把它洗乾淨好了。這帕子一直以來被她所珍惜,她不想瞧見它上頭有髒東西。
喜樂走出房,來到院子,彎身蹲在水缸旁,將帕子攤平在大石頭上,以瓢舀了些許清水澆在手巾上的髒處。
她正想搓洗手絹時,她詫異地發現帕子上的小黑點正在擴大,她愣了一下,隨即領悟到發生了什麼事,她不由自主地大叫一聲。
“啊——”她迅速用動帕子,將上頭的水甩下,可她驚恐地發現汙漬仍不停擴大。“不——”她連忙以袖子拍拭帕子,想將水分吸乾!下一瞬間,她以飛快的速度衝回屋內,只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看著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有種攬鏡的錯覺。
隋曜衡斜倚在窗邊,注視另一個自己,隨即將視線調往窗外的花草。“找我什麼事?”他甩開摺扇,無聊地著。
“這幾年你在河北做什麼?”隋曜權坐在椅中,雙臂交叉胸前。
隋曜衡轉頭,訝異於他的問題。“你知道的,做生意。”
“除了這,沒別的?”隋曜權瞄他一眼。
“還有什麼嗎?”他不答反問。
他的語調平穩。“昨晚你似乎很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