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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她不怕莫熙寧。
不得不說,白蒼是敬佩她的,甚至在很多時候,她都很享受作為一個旁觀者的角色,靜靜地待在一旁,體會另一個自己的思想,觀摩著她如何化險為夷,如何應對生活裡的種種,但偶爾白蒼也會忍不住去想,或許重新來過一次,自己也可以應對地很好吧?
這種想法在最初出現時將她嚇了一條,然後便在心裡生了根、發了芽,就算她刻意去抑制,也阻擋不了,因此當她們出現意見不合時,那股意願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她違背當初立下的誓言,再次掌控了自己身體。
但現實是殘酷的,她不是那個人,沒有她的行事手段,最終還是把事情搞砸了,而且將自己推到了瀕死的境地。
她後背倚著門框,坐在冰冷的地上,頭埋在膝蓋裡,無助地留著眼淚。
夜越來越深了,雖已到初夏,地上還是冰涼涼的一片,就像她的心一樣。
腹中傳來一線疼痛,白蒼抬頭,茫然地擦掉眼淚,忍不住苦笑,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知道餓,她果然不想死。
她揉了揉肚子,桌上的燈不知何時熄滅了,屋外夜蟲正叫地歡快,卻難掩這座院子的低迷之氣。
她一手撐著門框,想要起身,肚中那線疼痛忽然變成一股大力,相互撕扯,絞在一起。
冷汗瞬間浸滿了額頭,眼前一陣陣地發黑,似乎有股猛力在拉著她墮入到那永劫不復的黑暗之中。
肚中的孩子感知到了來自母體的危險,不安地動了動,然而力道是如此的微弱,在強大的痛楚之下,未能帶給白蒼一絲安慰。
白蒼扶著門框再次坐下,這次的疼痛比懷疑初期溺水那次來得更加猛烈,她一手緊緊扣著門框,一手託著自己的肚子,除此之外,她不知自己還可以做什麼。
“蠢貨!快呼救啊!”腦中那人終於發出一聲氣急敗壞地呵斥。
白蒼瞬間熱淚盈眶,甚至連痛楚都減輕了一絲。
她聽話地點了點頭,兩手再次撐著門,卻無論如何也站不起身子。
“我是不是太沒用?”她對著肚中那人苦笑,將自己弄成如今這副模樣。
“現在說這些有用嗎?望雪軒就有大夫,你快給我想辦法走出去!”
白蒼用力地搖了搖頭,“太痛了,我堅持不住了。”話未說完,整個身子搖搖欲墜,終究再無力氣,歪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我是不是就要死了?”刺痛襲擊著她的神經,白蒼迷迷糊糊地呢喃,是的吧?她就要死了吧?
“若這點兒痛楚都忍不下去,你又如何做你肚中孩子的母親?”腦中那人恨鐵不成鋼地道,見她再無一絲反應,心裡閃過一絲恨意,試著去控制這具身體,竟成功使一根手指彎曲。
白蒼輕吸了口氣,繼而悶哼了一聲,似乎有無數顆鋼釘在她的肚子裡猛力按戳,那股比撕心裂肺還要入骨的疼痛,只有貼身體會,才能描摹一二。
白蒼用力咬著牙,將牙關咬地咯吱作響,兩手攢握成拳,手指甲狠狠地刺進**裡,以使自己清醒。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全身的力氣攢到雙腿,兩手撐地,緩緩弓起腰,往門框撲去。
“捱到了!”白蒼心裡一個暗喜,兩手死死扣著門框,將之拉開,兩腿艱難往前、抬起、跨過了門檻。
再往前,是一段長遠的沒有任何借力之物的道路,那於她而言無異於天塹鴻溝。
“救命!”才一出口,才發現自己聲音沙啞地厲害,比耗子叫大不了多少。
她的目光不由朝門框上看去,像看到救星似的,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門環,清脆的敲擊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極為清晰。
白蒼強撐著一口氣,一邊敲擊著,一邊熱切地看著對面的屋子,裡面散發著一絲微弱的光芒,“快開門呀!”她在心裡祈求道。
然而,老天到底沒有聽到她的訴求。
她不知道自己敲了五下還是十下,對面屋門緊閉,沒有一絲反應。
白蒼覺得自己撐不了多久了,她狠了狠心,兩隻手握住銅環,用盡全身的力量拉起銅環,又猛地往前撲去,“嘭!”的一聲,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大力刺耳。
這一下幾乎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雙手再也支撐不住,被迫鬆開門框,整個身子也若無根的浮萍,跌落在地。
全身上下已經痛到麻木,臉頰貼著冰冷的地面,眼前一陣陣發昏,但她依舊努力大睜著,帶著不甘和希冀望著對面的屋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