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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裡頭呆了下來。晚上我們出動人去找也找不著,第二天早晨才把她接回來。還有一次,一個隊員沿著溝裡走,跑路線正好跑到樹陰下,一下子碰到了熊,遭遇上了。我們那時規定,發現有特別情況就吹哨子。每個人有一個口哨。可隊員這一吹哨子,把這頭熊驚了,它一躥上來就兩扒拉,把這個隊員給扒拉到地上,還用舌頭舔了臉。最後住了很長時間的醫院,以後這個同志也就不找礦了,現在人還在呢。這張臉我見過,,眼睛沒有瞎,因為他緊閉著眼睛,但這一舔啊,把眼皮都給舔壞了,右邊額上撕去一大塊皮,長了新肉以後這半邊臉都變形了。
到了11月份,天氣已經很冷,勘察隊上到帕米爾高原,發現了巴斯布拉克礦點。當時的一位找礦員叫馬振海,他沿著佈置的路線一個點一個點地測,慢慢發現儀器上的反應高起來了。馬振海興奮起來,又在左右逐步探測,最後圈出了一個異常礦化點,規模有一兩米厚,二十來米長。繼續往前追溯,還有一些異常點。回來以後一報告,蘇聯專家很重視,馬上組織測量,沿著馬振海發現的測點走向,再向兩邊追溯,最終找出了一條礦帶。
這時已經是隆冬季節,天寒地凍了。有些人建議明年再來繼續工作,蘇聯專家說不行,因為這個礦帶型別很好,應該繼續把它搞清楚,至少要再追溯五六十公里,看看這個區域究竟怎麼樣。勘察人員便在冰天雪地下繼續測圖、探測,搞了一個多月。在此期間,北京的領導和專家還都趕到那兒去看,第二年又很快開始組織分隊上去,進行更細的研究勘探。這裡連平地都有三千多米的海拔,空氣稀薄,活動困難,人就住在帳篷裡。有個從北京跟著領導一塊去看點的人,沒有經驗,上廁所跑得太快,一下就暈倒了。後來隊員們上了點以後,因為沒有那麼多帳篷,便都挖了地窩子,裡面能睡一個人,上面擋擋風雨。
8。我們被“包圍”了(3)
來華工作的蘇聯鈾礦地質專家,最多的時候有四百多人,在新疆的專家有一百多人。曾卓榮說,蘇聯專家來華工作,從1955年到1956年這第一個階段叫中蘇合營,兩家合夥幹,找到礦以後呢,給他提供礦石,他給我們提供裝置、技術和專家。1956年到1960年這一段,是我們為主,他是顧問,繼續幫助我們找,所以對中蘇雙方來說,等於給自己幹一樣,熱情非常高。專家來華也是經過挑選的,所以總的來講蘇聯專家的表現都很不錯。他們也是形形色色,各有各的特點,有時遇到困難和危險,也特別有意思。比如說我們上崑崙山,先坐汽車,接著再騎馬,到崑崙山的腳下要走兩天。我們騎的馬,後面放行李,人腿叉開,踩不到鐙子,騎一天下來,下了馬就動不得了,只能就地在那裡臥倒。有一次,我們發現庫爾勒的一個點上有鈾礦化現象,七八個蘇聯專家,加上我和翻譯、保衛,再加上嘎斯63車的司機一共是12個人。本來照我們意思是要走保險的那個路,過去我們小隊的車,常來往的。可是我們這個專家頭頭堅持要走直道,說那條路線太遠,三百多公里要走一天。我從圖上一看,雖然只有一百多公里,但要走塔里木盆地和天山的接合部,原來曾經標過有這麼一條路,可是並沒有把握啊。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帶了一天的乾糧,一大桶油就出發了。這一走,進入接合部的時候,發現流水衝得那個溝像搓板一樣,汽車在搓板上開不動,一小時才能走出五六公里。可蘇聯專家愛冒險,還是要往前走,他就不聽你的,結果走到天黑了,只走出六十多公里,還有百八十公里呢,怎麼辦?沒有帳篷,乾糧已經吃完了,只能呆在一個小河溝子旁邊熬夜,好在一米多深兩米多寬的河溝裡有魚,我用手電一照,魚都來了,一下子弄上幾十條來,用火烤著,吃得還蠻香。
第二天繼續走。
下午,油燒完了,我們頓時陷入了絕境。蘇聯專家出來時帶了雙筒獵槍,絕望之中,就把在烏魯木齊買的新禮帽丟到空中開槍打,叭,把皮夾克也扔起來用槍打。曾卓榮說,我們一看這也不是個事啊,所以我跟警衛和司機商量,讓警衛自己帶著槍,告訴他地形圖,叫他沿著這個方向爬過去,大概十多公里就可以找到我們駐地。我說,你爬也要爬到。他走後,我們在那個地方就待著了。最後我試著在周圍找找看有沒有老百姓,正好有兩戶人家,從那裡買了一些雞蛋回來,新疆那時候雞蛋很便宜的,一塊錢可以買五六十個。我買了兩塊錢的雞蛋,煮熟了蘸鹽巴吃。蘇聯專家平常吃一個就夠了,那天有吃四個的,有吃五個的。我們年輕,吃得更多,我就吃了二十來個,吃了以後還得等啊。
凌晨大約四點多鐘,警衛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