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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不敢大聲喘氣,梵黎夕正襟危坐於殿上,“爾等退下。”
煥和殿內流動著焦灼不安的空氣。梵黎夕幽幽道:“朕不是說免了你的禮節嘛,起來說話。這手串怎會在這裡?”
婉良人坐於下位,輕笑道:“回聖上,許姑娘來過煥和殿,並執意將手串轉贈予臣妾。臣妾自然不敢收,也不知她何時留在殿內的。”
梵黎夕沉著臉,“留就留下吧。冬梅又因何忘形?”
“難道皇上也覺得這貢品更適合臣妾?”李鳶不免想起許潔的那番話。
“不過是手串而已,喜歡就留著,不喜歡也不該如此吧?”梵黎夕反問道。
“在皇上眼裡,臣妾就該拾人牙穗?”語落李鳶後悔莫及,但是說出的話潑出的水。
一道寒光逼來,梵黎夕重重放下茶杯。“朕當你是有孕在身心緒不寧,倘若再出言不遜嚴懲不貸!”話落甩袖離去。冬梅沒有洗三個月的衣服,而是被罰三日不許進食,抄寫女德讀給婉良人聽。雖然女德已經在二人心裡背得滾瓜爛熟。這是後話,單說許潔從煥和殿出來徑直來到錦池附近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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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一回:拙劣演技迷煞聖心
“主子啊!這都兩個時辰了。你怎麼知道聖駕會經過此地啊?”心悅餓得前心貼後背。
“親,再等等!應該快了。”錦池在煥和殿與景和殿之間,梵黎夕每次回景和殿必來錦池玩賞片刻——這也是碧兒從喜子那邊打聽出來的訊息。
“心悅,方才咱們演練的可別忘了。”許潔叮囑道。
“不能啊,這都練了兩個時辰了。”心悅略帶哭腔道。
“好妹妹,等回殿我們大吃一頓……哎?那邊好像是……過來了。”許潔瞭望到遠處的人兒正是梵黎夕。二人馬上躲進錦池邊的假山裡裝作談天。
——主子,你想得太簡單了。皇上賞給你的東西,你怎麼好轉贈給婉良人。好似有所輕慢啊!
——不會吧!我可是好心!那手串有如此神奇功效,我看婉良人一直盯著它看,又讚不絕口的說是上品。心想著她安胎要緊,手串如能助她身體康健,何不贈予良人?!唉!沒想到冬梅會翻臉趕我們走。
——理是這麼個理,不過貢品來自燕國,婉良人也來自燕國。你這麼做啊,她好像多想了。
——天啊!我怎麼沒想到啊!太複雜了,我應該去道歉吧!
——算了吧。如果婉良人真生氣,你現在去只能火上澆油。
——唉!如你所說,遠嫁異國真是有些心酸啊。旁人的一句話就能引出自卑感,婉良人如此賢良也免不了多心;換做周晟那個性子,還不知道要在燕國生出多少事端來。
——奴婢也覺得不妥。周家千金那脾氣出名的辣頭兒,她若進入燕國後宮還真不敢多想。連奴婢也替她捏把汗啊!
——只能自求多福吧!本來兩國“和親”以示友好,可千萬不能鬧得雞犬不寧,成為他國笑柄事小,如若讓燕國國君誤會,以為皇上是隨便撿個什麼人充入他的後宮,生了嫌隙那還了得?!
齊公公早已退下旁人,梵黎夕負手站在假山旁聽到最後不由得重重嘆息。“誰在外面?”許潔與心悅走出來見是皇上與齊公公,二人面露難色忙行禮。
梵黎夕扶起許潔有些無奈道:“朕賞賜給你的東西就好生保管,不可隨意轉贈惹出事非!”
許潔委屈道:“是我多事了,還請皇上寬恕。也不知道婉良人氣消了沒有?正想著給她賠禮去呢!”語落許潔淚鎖眼眶,緊咬下唇仰望梵黎夕,似有無盡委屈無處伸冤的眼神勾著梵黎夕。
梵黎夕見她淚眼婆娑竟有些慌神,“我……咳,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不必去跟誰賠禮。”身子傾向許潔低聲說,“那手串是朕單單賞予你的。”又轉過身對齊公公說道,“稍後將那墜子送到隱華殿去。”齊公公愣了一下,立即頜首稱是。
皇上一句話可急壞了齊公公,他馬上派人去內府說明情況——那吊墜已入內府記錄中轉天就要呈遞到長公主府。
進貢的硨磲分手串與吊墜兩件飾品:許潔一份,信佛的長公主一份。如今手串毀在冬梅手裡留在了煥和殿,在許潔委屈裝萌的攻勢下,梵黎夕又將吊墜賞給了她。偏心嗎?當然!對於愛你的人,你的眼淚是繞指柔;對於不愛你的人,你的眼淚是無理取鬧。
回到隱華殿,許潔、心悅攬著一桌子美食開啟饕餮模式。碧兒在旁勸著:“慢些,慢些!噎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