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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丫鬟悄聲道:“上官大人是一個時辰之前到的。”
此刻,元寧已經看到季淑,不知說了句什麼,上官直驀地起身,也回頭看過來。
季淑無法,只好衝他點頭微笑。上官直走到亭子邊兒上,喚道:“淑兒,過來飲兩杯罷。”季淑一怔,才發現他原本如玉的面色依稀泛紅,連元寧也是,雙眸爍爍地,又帶著笑,走到上官直身邊,腳步略見踉蹌,順勢靠著他,道:“姐姐。”
季淑邁步過去,才見亭子裡頭的石桌上,生這個小小火爐,裡頭炭火通明,上面熬著個陶泥鍋子,鍋裡頭燙著一壺酒,周遭的水咕嚕嚕冒泡,蒸騰的酒氣氤氳。
元寧見她進來,便握著她手,拉他在身邊坐了,道:“天氣寒冷,姐姐喝一杯罷。”季淑見他雙頰酡紅,分明是喝醉了。
院中秋冷颯颯,他卻衣衫單薄地,季淑怕他著涼,便道:“元寧,你喝醉了,我扶你去歇息。”元寧揉揉眼睛,道:“的確是有些困了,不過我得跟姐姐喝上一杯才好。”話如此說著,身子卻趴在桌上,將頭埋在臂彎間,果真睡著。
季淑啞然,剛想起身扶元寧,上官直道:“淑兒,讓丫鬟扶他回去罷。”季淑一怔,道:“上官大人?”上官直的手本搭在她的手腕上,此刻便縮回來,道:“你我許久不見,略坐一坐,如何?”他的語氣溫和,表情平津,季淑想到先前在皇宮之中他曾捨命相救,便點頭應了。
季淑見元寧睡得極熟,就叫丫鬟拿了厚披風來,替他披了。上官直看著,說道:“真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季淑問道:“嗯?”
上官直說道:“我本以為四殿下也是個面目可憎言語可恨之人,未曾想倒是誤解了他。”用了一個“也”,那先頭那位面目可憎的是誰,不言自明。
季淑聽他話裡有話,自知他在針對楚昭,卻也一笑了之。
果不其然,上官直見季淑竟不接洽,問道:“淑兒,怎地近來也未曾見到……那個?”親替她倒了杯黃酒,放在她面前,酒在杯中,乎乎升起熱氣。
季淑笑著看他:“哪個?”終於握了那杯子,薄薄的瓷杯得了熱氣,暖暖地,可是心裡頭仍舊不舒服。
季淑看上官直一眼,舉杯將黃酒飲了,唔……酸澀不堪,正合她的心境,只不知能否來個負負得正。
上官直看她:“慢些喝,留神會醉了,——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季淑道:“我聽說一醉解千愁……”說到這裡,停了停,她穿越過來,極少忘形,喝醉這種幼稚的事從來不做,但……先前好似已經行過一次,在北疆,借酒消愁到忘形……自始至終,只為一人。
“所以想試試看對不對。”終於笑著又說。若無其事之態,總是不想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擔憂跟隱痛。
上官直卻似已經知道,自顧自道:“我聽聞他好似失了蹤。”
季淑嗤之以鼻:“你沒來由地打聽這個作甚?”
上官直道:“淑兒,你心裡頭還惦記著他?”
季淑道:“你什麼時候想了解我想什麼了?”
上官直見她句句反問,防範戒備,便沉默,舉手飲了杯酒,道:“淑兒,我知道你聰明,可聰明之人更容易犯傻,……我只想跟你說……”他重歸沉默,眼睫抖個不停,眼波閃爍,似燈火明明滅滅,又倒杯酒,一飲而盡,臉上的紅也漸漸明顯起來,這素來清明端直或自詡清明端直的人,嘴角勾著苦澀:“上官家的確並非你棲身之地,因著姑姑之事,我也才知道里頭並非如此簡單,你我這一場姻緣,竟不能賴在你頭上,當初若不是姑姑在你耳畔旁敲側擊,又暗中行事……”
季淑心頭一動,這些她並不知情,只是從清妃三言兩語裡頭,曾揣摩到一些零星片段。
上官直道:“如今想想,就算並非你提出要嫁我,自有人再度促成……唉……”他長長地嘆一口氣。
季淑默然說道:“世間總有這些無奈,身不由己之事,不必都牢記著,橫豎都過去了,上官,你……”她也是苦笑,一句“節哀順變”想想不大對頭,就一笑打住。
上官直瞥她:“淑兒我問你一句話。”季淑道:“什麼?”上官直道:“先前如何,一筆糊塗賬,的確說不明白……但經歷了這麼些事,你……對我……能否……”一字一句,說得艱難。
季淑皺眉,轉頭去看亭子外,幾朵盛放的黃菊,被霜打過,花瓣上帶著絲絲深紫,更見風姿。
季淑道:“上官你是聰明人,何必多此一舉?你又不是為了紅顏衝冠一怒的性子,該放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