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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希望,是不是?淑兒?”
季淑眼中的淚停不了,她的手被鳳卿死死地握著,幾乎要將她從車內拽出去,季淑道:“是,是的,你知道了……明白了,我也放心。”她深吸口氣,忍了淚,轉頭看他:“回去吧,回去吧,別再糟踐自己。”輕聲一嘆。
鳳卿道:“我知道,也明白,淑兒你一片苦心,我怎會不知?淑兒,你叫我好好地,你自己也是……淑兒,我想同你說最後一句:好好地……保重。”他的氣力都要用盡,卻仍不鬆手,眼巴巴地望著季淑,“淑兒,你應承我,會好好保重,珍重自己。”
季淑心底無限悲楚,怎會想到,這人竟會了解自己心意?在這時候……說出這些驚天動地、卻又貼心貼意的話?原來……她並非是自己想象之中的孤單悲慘,季淑一笑,望著鳳卿,道:“我應承你。咱們……都好好地。”
鳳卿望著她乍然露出的笑顏,也跟著一笑,汗同淚一起落下,鳳卿低聲道:“這樣……我就放心了,淑兒……”
他緊走一步,握了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輕輕地吻一吻,而後鬆手。
那如絲的眼波卻始終留在她身上,如天長地久般地綿長,永遠不肯離開。
季淑的手落了空,手上似沾著汗,沾著淚,被風一吹,涼涼地,季淑攀在車窗上,回頭看他,卻見鳳卿站在原地,孤零零地,雙目卻始終看著她的方向。
是,不管她人在何處,是何境地,畢竟,還有個人真心實意地愛她,念她。
或許……這已經足矣。
季淑低頭,望著手心裡那朵被揉得散亂的合歡花,上頭大概是沾著他的汗或淚,又,或許是她自己的汗或淚,誰說得清?
“此刻有誰在世上某處哭,無緣無故在世上哭,在哭我。此刻有誰夜間在某處笑,無緣無故在夜間笑,在笑我。此刻有誰在世上某處走,無緣無故在世上走,走向我。此刻有誰在世上某處死,無緣無故在世上死,望著我。”
不管怎麼樣,一定有這麼一個人。
季淑抬手,那朵花兒隨風而去,零落成泥碾作塵。
上官直回頭,看馬車繼續前行,也看那人被拋在身後,上官直面色無悲無喜,仍舊是先前那種平淡如水,彷彿鳳卿未曾出現過,也彷彿他那些掏心的話,他未曾聽到過。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學會了不聽不看,就算聽到看到,也當視而不見,或許這也是所謂“成熟穩重”的一大標誌,君子當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先天下之憂而憂……上官直想到此,忽地一笑。
而後他迴轉頭的時候,那笑便凝滯,然後消失。
他望到在前頭,長路盡頭,合歡花樹下,亭子前頭,有一人,揹負著手,端然站著,他身後,一匹駿馬,悠閒低頭,在地上吃草。
雲淡風輕,乍然不見。
上官直心中想起那一場戲。
北疆殿內,當著皇帝的面兒,上官直怒斥楚昭,疾言厲色,說道:“這人狼子野心,狼心狗肺,禽獸行徑,令人髮指……”一副要將他撕碎吞了的模樣。
正當太子面上笑意盎然之時,他咬牙道:“他潛伏我府中,同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沆瀣一氣,唆使他不務正業,流連花街柳巷……這還罷了……他竟然,竟然……竟然還看上了我的夫人……陛下,請你為我做主!”心底瘡疤解開,一瞬間,真的痛了,竟落下來淚,卻是因憤怒。
當真聳人聽聞,皇帝渾身發抖:“你……你說什麼?”上官直道:“這件事我也不想說出來,實在是家門不幸,但……但卻是千真萬確,此事讓我痛心徹骨,又是奇恥大辱,我本以為是個無賴所為,天大地大,沒處尋去……沒想到竟是北疆昭王,陛下,請你替我做主!”
皇帝怒視楚昭,道:“昭兒,你說!特使所說是不是真?”
楚昭跪地,道:“回父皇,皆是真的。”他竟然從頭至尾都一口承認,絲毫辯駁都無。
皇帝氣得面色發白,差點暈過去,手拍著龍案,道:“你這孽子,你當真是色迷心竅,無法無天,你……失心瘋了不成,如今那女子何在!”
皇后在旁邊,想到季淑,此刻已經將前塵後事,想得明白,也知道上官直所來何為,他是報復而來的……
想到此處,皇后不由地越發擔憂看著鳳卿,卻見到鳳卿面上並無異樣,隱隱地竟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之態。
皇后略驚,卻又極為欣慰,不管將要面對什麼最壞之境,皇后忽地不再怕。
這邊楚昭不及回答,上官直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