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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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賞賜流水價送下來,陪葬器皿極多。
停棺的這幾日,家中已經是來了四五撥黑衣人。
每天夜裡我只令人將家中所有火燭都亮著,與童伯他們守著靈堂,任憑後院書房傳出的聲響,偶爾出去解手,還能與黑衣兄相撞,我頷首:“兄臺你隨意!”轉身徑自往茅房去了。
這樣侵擾了四五夜之後,也不知道是宮中得知了訊息,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太后忽爾派了一隊禁衛軍前來,奉旨保護安宅。
那些禁衛軍在府中橫衝直撞,將各個房間翻了個底朝天,恨不得掘地三尺,我在這般紛擾之下目不斜視的從他們面前走過,那些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我。
我徑自往房裡去找繃帶,孝衣雖極寬大,可是腿上的血跡要是給童伯發現了,還是免不了一頓好罵。
我朝他們禮貌的點點頭:“鄙府簡陋,招待多有不周。各位如果口渴了,自去廚房尋碗水喝吧,家中老僕年邁,多擔待!”
噹啷之聲不絕,那些禁衛軍都驚得將手裡的鐵鍬掉下了地。
爹爹你瞧,我如今安安份份,聽從你的話,平平安安活著……
我的臥房自然也不能倖免,東西被翻動的厲害。所幸所有的東西還在原來的地方。我翻出些細白布來,將腿上的傷細細的紮好。捂著天暈地轉的腦袋往隔壁而去。
爹爹的臥房就在隔壁,我進去之後,好像迎面被人重重一拳砸在面門之上,連整個腦漿子都生疼。房內被翻的面目全非,連地磚都被撬了開來,也不知道這些人在找什麼東西。
我在這房內走了幾步,在胡亂堆著的地磚與衣物之間,瞧見一個紅色的小東西,只覺頗為眼熟,彎腰撿起來,卻是一個木頭做的小魚,魚身被打磨的極是光滑,小魚被染成了紅色,極為鮮活。魚嘴裡有隻小金環,上面打著雙魚結,似小孩系在腰間的配飾。
我想了很久才想起來,這是我極小的時候,爹爹親手為我做的,這小木魚是他親自打磨了,又拿染料細細的染了,連上面歪歪扭扭的雙魚結,也是爹爹所編。我當時極是珍愛,每天帶在身上把玩個不停,等顏色褪了以後,有了新的所愛,這才解了下來,隨手丟在房裡的。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爹爹收拾在了房裡,而且這顏色很是鮮豔,想來是後來又重新染過的。
原來我一直是任性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隨手丟棄了最珍愛的寶貝,現在被這幫人無意之中從爹爹的房裡翻了出來……
眼淚大顆大顆,重重的砸了下來,砸在小木魚身上,我的手上,立即被染紅了一片……
我緊緊握著小木魚,就像握著最後的珍寶,恨不得將它塞進我的心裡,填補那裡被生生挖去的一大塊缺口……
爹爹封棺的那一夜,府中格外的寧靜。
封棺之時,府中忌行。
童伯捧了個匣子來,在我面前開啟了,“小郎,老爺這東西我不知道怎麼處理?”
我探頭瞧一眼,是一塊巴掌大的墨玉塊,只是缺了半邊,樣子有點奇怪,握在手裡重甸甸的。我忽然福至心靈,那些人掘地三尺,不是要找這玩意兒吧?
“這是爹爹的?”
童伯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連盒子抱了起來,“既然是爹爹的,那就隨他入葬吧!”轉身輕輕放在爹爹腳邊,最後一次看看安靜的沉睡著的爹爹,將棺蓋緩緩蓋了起來。
童伯目瞪口呆瞧著我:“小郎……小郎……”
我奇道:“墨玉不能入葬?有這規矩嗎?”
童伯啞然失笑,面容是說不出的古怪:“好!好!就依小郎,這東西葬了也好!全憑小郎作主!”他雖笑著,兩行濁淚卻順著蒼老的面頰緩緩流了一下。
我與他合力封棺,第二日爹爹下葬,一切都風平浪靜了下來。
三日之後,我進宮謝恩。
太后在怡寧殿哭的悲悲切切,宛如她死了老子一般,令我極是尷尬,心想虧得爹爹早已下葬,太后要是與我同去守靈,沒準人家還以為她與爹爹有血緣之親呢?
我本來覺得,爹爹那日被抬回家,多半是她想“意外”了爹爹,可是見她哭的這般傷痛,好幾次氣噎難言,又覺得自己小人之心了。又聽她追思些爹爹當年的恩情,與先帝如何如何患難與共,如今英年早逝什麼的……我撐著久未曾入睡的腦袋,只覺得頭痛欲裂。
女人哭起來,果然要命!
好在小黃還是老樣子,見到我老,忙不迭的搬了許多點心來,又指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