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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麻雀,然後再注視腳下,我不由得大吃一驚,不知什麼時候已有黑壓壓的一大群螞蟻集聚至此。我想,它們肯定是成千上萬只。我有些緊張,除了不知道它們要幹什麼外,我更驚恐於它們團結起來以後的龐大與整齊。它們慢慢移動河邊,以一群螞蟻為中心,然後抱成一團向河中移去。我仔細觀察,發現它們都彼此將肢體扭結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螞蟻群。那些零亂的螞蟻一一補上去,一個叢集越來越大。最後,剛才選擇這個地方時猶豫了很久的那幾只螞蟻補在了外圍。一隻體碩的螞蟻從眾蟻頭頂攀過,站在叢集的中心,揮舞四肢指揮起了叢集,在它的指揮下螞蟻集體向河中移去。
我緊緊盯著它們。
我已經無法看清叢集中具體的哪一隻螞蟻,只看到一個黑色的集體向前移動。進入水中後,它們抱得更緊了。河水的細小水波湧過來,使這個叢集飄搖不定,最外層的螞蟻的頭在水中沉沉浮浮掙扎,不多一會兒,它們已四肢無力,不再動了。但奇怪的是,它們的肢體仍緊緊抓住蟻團,抵擋住了水波的衝擊。那隻立於眾蟻之上的螞蟻仍在揮舞手臂指揮著大家,蟻群的速度始終沒有慢下來,一直就這樣渡到了對岸。我朝四下裡望了望,確實沒有橫臥在河上的樹枝可供螞蟻穿越,它們只能這樣泅渡,而這種泅渡的方式對它們而言似乎早已成為習慣。到了對岸,蟻團主動散開,那些最外圍的螞蟻都已死去,紛紛躺在沙地上。所有的螞蟻都在原地不動,也許是在致哀,也許是在休息,那些死去的螞蟻靜靜地躺在那兒,像是已經進入了睡眠。
過了一會兒,一幅令人歎為觀止的景象再次在我眼前出現;一些螞蟻悄無聲息地背起同伴的屍體,繼續向前走去。
6、無法改變的結局
村子裡的黃瞎子是唱“花兒”唱得最好的人,他身體高挑,清瘦,雖然少了一雙明亮的眸子,但仍不失瀟灑的風度。他很會把握感情,同樣一首“花兒”,經他一唱起伏有致,極具感染力。他在80歲時還唱這樣的花兒:
尕妹妹的懷裡有兩個寶
摸上幾下把哥哥點成了一把火
哥哥我順勢往下摸
尕妹妹的下身有一個鳥窩窩
哥哥我有一個調皮的好鳥鳥
這陣子它“咬人”(興奮)得不得了
18的尕妹妹呀你啥都長好了
就缺哥哥的鳥鳥到鳥窩裡去走一遭
他用心在唱,而不是用嗓子。因此,他那因為年邁而顯得有些沙啞的聲音卻總是很打動人。就是這樣一個民間天才,在前年死了,死得很慘。一天黃昏,他過一個橋,不慎從橋上摔下被水沖走,兩天後才被人找到。我回到村子時,人們說他在死前曾說過一句話:人活著時踩死了不少螞蟻,人死後埋到土裡去,被螞蟻一點一點吃掉,人的命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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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1)
1、在水中飛翔
平靜的水面突然從裡向外湧動出一股波紋,並急速向前。水中有魚,而且是大魚。也許因為它們體碩,或者還因為它們力氣太大,以致在向前遊動時便劃出了波紋。當然這一現象是極其短暫的,大魚之所以把水面劃出波紋,是因為要快速遊入湍急的水中去,平靜的水對他們來說是危險的,它們只有躲入湍急的水中或潛入石頭下,才可以避免讓人發現自己的身體。當然,它們在湍急的水中游動時是神秘的,是人所不能悉知的。大魚在什麼時候長了那麼大,平時又生存在什麼地方,這都是讓人費解的問題。時間長了,我們對大魚的概念便模糊了。
我們其實只與小魚有關係。中午的天氣噪熱,我匆忙出門,招呼小夥伴們去村前的河裡游泳。我們都已經學會了狗刨,夏日正午是我們在河水中盡情用這一方式玩耍的好時光。河水涼爽,我們赤條條地在水中游來游去,河水被折騰得發出喧噪聲,不時因一個小傢伙跳入河中而濺起幾尺高的水花。玩累了,我們便趴在河邊的石頭上讓太陽曬身子,石頭已經被太陽曬得很熱了,一趴上去馬上就可以把身上的水暖幹,而背上的水在一兩分鐘以後也會被太陽曬乾。面板很快被拉緊,變得乾燥起來。這時候,我們便坐在河邊看魚,水中的小魚慢悠悠地遊著,不知要幹什麼。我由此得知魚是盲目的,它似乎從來都沒有目的。也許水中世界對魚來說已足矣,它們只要活著便什麼也不缺,所以便優哉遊哉。
但魚膽小,不喜歡快樂,憂鬱和恐懼幾乎件隨它們一生。小河裡有很多魚,而喜歡在淺水中游動的一種在腹、鱗、翅、尾部均有紅色的魚是我們經常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