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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凡一眼,說了這麼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君非凡登時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君逍遙:“你、逍遙,難不成你也想做皇帝?!”
君逍遙只是微微一笑:“皇兄,臣弟還是把話和你挑明瞭吧,臣弟對這朝堂上爾虞我詐的事情尚且不感興趣,怎麼可能會想當那個累死人不償命的皇帝?大皇子怡遠,今年已經三歲,雖處稚齡,但聰慧非常。臣弟聽說他已經在讀四書五經了,皇兄就把位子讓給他,自己做個太上皇。既能平了皇甫天的怒氣,又能保證大權不旁落,還能挽回我蘭陵子民的性命,不知皇兄以為如何?”
君非凡眼睛一瞪:“這怎麼可能?!讓朕就這麼妥協?!那朕的面子要往哪裡擺?!再說了,他皇甫天憑什麼發火?!還要把這個火衝著朕發?!”
君逍遙無奈地嘆了口氣:“皇兄,您還沒想明白嗎?那恕臣弟斗膽問一句,您真正地愛過誰嗎?”見君非凡一臉莫名奇妙,君逍遙閉了閉眼睛:“臣弟還是告訴您吧,皇甫天愛上了藍凌霜,而且是愛慘了!”
君非凡聞言心裡一緊:“那藍凌霜現在究竟是死是活?!”
君逍遙搖搖頭:“沒人知道,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皇兄,您還是再思量一下臣弟的提議吧,天色不早了,臣弟告退。”
君非凡看著君逍遙遠去的背影,呆呆地站在御書房的中央,不知如何是好,過了片刻,太后悄悄地走了進來:“皇上……”
君非凡聽到太后的聲音,就如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也不在管太后是不是違背了自己對她下的禁足令,直接拽著太后的袖子問道:“母后,兒皇做錯了嗎?不惜一切手段,把大權握在自己手裡,不惜一切手段,打擊所有可能的敵人。兒皇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維護蘭陵國啊!難道兒皇做錯了嗎?!”
太后憐惜地看著神情恍惚的君非凡,一雙溫潤的手撫上了他的臉龐:“孩子,你沒做錯,只是有的地方,你算錯了,你僅僅是算錯了人情的力量而已。”
君非凡聞言,半晌無語,過了好久,他方才抬頭問道:“您不讓逍遙從政,是不是怕逍遙有一天,也會面臨和兒皇一樣的困境?”
太后看著君非凡充滿血絲的雙眼,點了點頭:“是,因為逍遙沒有你那麼聰明,也沒有你那般決絕,如果是逍遙,他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犧牲藍凌雪,更不會對藍凌霜下手!”
君非凡怔怔地看了太后半晌,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朕猜錯了那麼多事,唯有一件事猜對了!母后,您偏心!您真的很偏心!”話語未落,一代冷情帝王的目中,滑落下了晶瑩的淚珠。
罷朝三日之後,君非凡傳下了退位的聖旨,他按照君逍遙的說法,把位子傳給了君怡遠,但是自己卻沒有去當太上皇,只是讓君逍遙做了皇叔父輔政王。他自己則出了月嵐城,找了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搭起一棟小茅屋,開始了煉丹的生涯。按他自己的說法,是要煉生死人肉白骨的仙丹,看看能不能把藍凌雪救活,算是還藍凌霜一份人情。
據蘭陵正史記,蘭陵歷三百八十九年春,蘭陵第三十二代皇,聖德文武昌隆濟世仁皇帝君非凡,羽化昇仙。
據蘭陵野史記,蘭陵歷三百八十九年春,蘭陵第三十二代皇,聖德文武昌隆濟世仁皇帝君非凡,誤食煉丹所制之毒藥,七竅流血而亡。
孰真孰假,不得得知。
在君非凡薨逝後,君怡遠執孝子禮葬其於帝陵,按其遺願,將藍凌雪與之遷至一處合葬。據傳,藍凌雪的屍身在重新下葬前仍栩栩如生,下葬之時突然連棺自燃成一團灰燼,隨風飄散,似乎不願再與君非凡共居一處。
葬禮之後,君逍遙卸下輔政王的職務,帶著換了靈魂的戚寒曉,一路乘船出海,先後周遊了阿邁裡卡國,佈雷特斯國等海外未開化之國度,見識了一群高鼻深眼,長得像白化病猿猴的外國人,也見識了多姿多彩的異鄉風俗。不過最讓戚寒曉受不了的,是那些外國人過於濃重的體味,為此君逍遙還特地告知與他們共事的外國商人,若要見戚寒曉,必須先洗澡。他們在海上整整飄蕩了六年,才返回中土,其間行商所獲財富不可計數,成了今後千年裡,中土最富有的豪門望族。
卻說皇甫天見君非凡選擇了退位,自己的一口悶氣沒處發散,便依照清渠留下的六件事,一件一件地辦了起來。
先是為君非凡準備的大軍,被他變成了為西倭準備的勁旅,不到兩年的時間,西倭滅國,皇甫天大方地把西倭整個送給了藍家,並封藍凌霜為後,從此以後,不管中土風雨飄搖,藍家始終保持了一個置身事外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