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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以原發地北門一帶最為嚴重。
崇山村醫生全家死亡
崇山村,王選的家鄉。1942年的崇山村是義烏縣的一個鄉,離縣城義烏不過十幾裡地。
1942年11月15日,崇山所屬的佛堂區區長周樹萱向縣政府報告說:“本年9月29日,即農曆八月二十日起,崇山村發生鼠疫……”
1942年10月13日,崇山村農民王煥章清早起床去買了兩把竹梢和一根毛竹,揹著回來,在塘裡洗了澡。到家,全身發燙,腿根腫痛,舌根發硬,病勢危急。
於是家人立即請村中有名的中醫王道生來給他診治,家人急忙抓來王道生所開的藥,喂他吃下,但是藥毫不管用,晚上王煥章就死了。
王煥章一去世,伺候他的兒媳即發病,病勢兇猛,次日也慘死了。王煥章獨子王繼法眼看著父喪妻死,一下就病倒了,隨即高燒不止,22日掙扎了一天,也死去。接著四歲的孫女也死亡。十一歲的孫子由孃舅收養給人家看牛,被毒蛇咬死。就這樣,王煥章一家五口人死絕了。
給王煥章看病的王道生也沒有逃過死神的追擊。回家後不久,作為醫生的王道生就發燒,口渴難忍,雖然家人不離左右用心照顧。但只三天時間,王道生就痛苦地死去。王道生行醫為善,在地方上是有名望的人物,又有八個兒子,因此喪葬隆重。
家裡請來了和尚做了三天三夜的道場。鄉里鄰居包括其它鄉里的親戚都來奔喪,人員進進出出,很熱鬧。
但是道場未結束,恐怖的事就接二連三地發生了。第二個兒子王旌善的妻子吳菊蘭病了,和王道生的病狀一模一樣,掙扎幾天就死了。女兒王海妹、女婿鮑小牛帶兒子鮑弟來崇山為父親送喪,回義亭鮑宅後不幾天三人全部死亡。吳菊蘭死後,他的丈夫王旌善還沒來得及埋葬妻子,自己也暴死了。
王道生十六歲的幼子逃到碑塘水口殿,病時四肢彎曲,如同“奎星踢鬥”,死得更慘。兒子王旌堂逃到梅林村親戚家裡,由於八歲的孫女王妹帶去的鼠疫病菌,引起親戚全家五人染疫死亡。
王道生一家十人(王道生夫妻倆,四個兒子,兩個兒媳,一個孫子,一個孫女)全部死亡。只有兒子王旌昌當時不在家,活到八十多歲,成為家族唯一倖存者。
1942年崇山的所有醫療就靠中醫王道生,現在醫生都死了,崇山人沒有了任何醫療防預體系。人們只知道這是一場連醫生都醫不好的病,但是什麼病,怎麼傳染的,沒有人知道,更不知道是日本人施放的細菌。自王煥章和王道生去世後,崇山村每天死亡五至八人,最多的一天死了二十多人,不到三個月,就死亡403人(包括染病外逃死於外地的)。染疫不分男女老少,患病的死亡率高達95%,連年輕力壯、體格強健的也十病九死。
崇山人接二連三死亡,全村陷入極度恐怖。太陽沒有下山,家家戶戶關了門,躲在家裡。有病的人怕染上家人,只得出門逃避,親戚朋友家裡不敢去,就躲到無人管的廟宇裡或者躲避到塘埂田裡去等死。住在後山背的王煥海全家逃到野外,留老母親看家,不料老母親得了鼠疫,發高燒口渴難受,爬出門去沿街討茶水喝,但沒人敢給。最後連她自己的獨生兒子見了都不敢靠近,眼巴巴看著母親死去。
崇山鼠疫暴發幾個月後,崇山人才知道這場瘟疫的名字叫做“鼠疫”,是“日本佬”投放的。
崇山鄉長求救電
在鼠疫暴發的幾天之後,義烏縣政府召集各機關主管及城區中小學校長,成立了縣防疫委員會,拿出的第一筆錢是“抗日應變經費”,暫作防治費用,並電請專員公署和省政府派力量防治,同時發動群眾開展滅鼠滅蚤活動。
1941年10月13日,義烏縣防疫委員會電請浙贛鐵路局客車在義烏站暫不停靠,並關閉義烏城農曆三、六、九日的集市。禁止疫區碼頭裝載貨物搭載乘客,禁止###拜佛。
崇山一個鄉(現在為村) 1236口人,死亡403人,達三分之一。逃走150人。整個鄉完全成了鼠疫的世界、死亡的世界。崇山的山依然是青山,水依然是綠水,但卻村村蕭索鬼影綽綽。一個有上千年曆史的鄉村遭到致命的打擊,了無生機。
崇山,空前之浩劫(2)
1942年11月16日,崇山鄉鄉長王文格、江灣鎮鎮長王芝生以“快郵代電”的形式給流亡永康大平的縣政府章松年縣長髮了求救電報,電報行文如哀號哭告,讀之令人心痛:
“義烏縣縣長章鈞:職區於本年農曆八月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