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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吐到便器內,另外,不能大家一起吸,一個人吸完後輪下一個人。
當然,這些人總會一天天衰弱下去,根據菌種的不同,進行三四個月的觀察,軍官或軍醫判斷生菌已經在“圓木”體內發生作用後就實行採血。
採血的日子給“圓木”戴上黑頭巾,帶到處置室,讓其躺在處置臺上,手腳都用皮帶固定,然後在頭巾上滴幾滴麻醉劑,讓他數一、二、三,一會就發出鼾聲睡過去。接著給大腿消毒,軍醫切開腹股溝部位,用鉗子拉出動脈,插進針頭,一頭是大口的瓶子,採血就這樣開始。
最初,血汩汩地向外流,以後血流慢慢變細,“圓木”遂產生很厲害的痙攣,連固定身體的床都嘎吱嘎吱地響動。更殘忍的是,這時會有人穿著皮靴去踩“圓木”的心臟,於是,吸管裡出現血泡,這是最後的一滴血,採血這才結束。採後的血放到哪裡,也許是培養室,或者其他什麼地方,這是我們這級士兵不可能知道的。一個人的血液大體有四到六杯左右,屍體就丟進處置室旁邊的電氣焚燒爐燒掉。煙從煙筒冒出,外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臭味是聞得到的,油也滴在外面的馬路上。剩下的骨灰在軍官學校對面挖坑埋掉。
松本在這裡服役十個月,親見有四五十人被全部採血,以人體作為細菌製造器,然後“收穫”汙染的血液,再用這血去培養更多的細菌。
原731航空班隊員八十歲的松本正一直接參與了多次細菌的飛機撒播。航空班班長是石井四郞的女婿增田美保,先後有八名飛行員參加細菌對中國的攻擊。這些人後來或因飛機失事而死,或因感染了細菌而死,只有松本正一活了下來,並把戰時的許多照片保留至今。這一天他向法庭提供了一個多小時的證詞。
松本正一證言
1940年夏秋,我被派往杭州,航空班有三分之二的人乘97式重型轟炸機、97式單引擎輕型轟炸機從哈爾濱來到杭州。幹部們把這次行動叫作“杭州作戰”,用的是國民黨在筧橋的機場。
1940年秋,增田美保駕單引擎97式轟炸機,衛生兵今村為轟炸手,把兩箱染過鼠疫的跳蚤放在機下撒佈到衢州。“衢州作戰”只有一箱撒佈成功,另一箱撒不出去,在途中把箱子扔了。後來在“寧波作戰”中吸取了這次教訓,把裝有跳蚤的箱子做成小的流線狀,把跳蚤分裝在五層扁平的箱子裡,投下時靠電磁石開啟箱子的前後方,靠風使箱子裡的跳蚤飛出落下。
有一次在攻擊作戰時,準備將染過鼠疫的跳蚤用飛機撒佈下來,但箱子後部打不開,裡面的跳蚤成漩渦狀落不下來,只好返回。可是飛機在機場停穩後,箱子突然開啟,大量跳蚤飛了出來,於是急忙進行消毒處理,結果連飛機都燒掉了。
1941年秋後,我在南京待了大約六個月,我所在的航空班去了30多人,所有的97式單引擎和同型的雙引擎轟炸機都去了。另外山口班隊員也來了很多,與在南京的南京1644部隊合流。我記得南京細菌攻擊進行了三次。平澤駕97式單引擎轟炸機,把從哈爾濱搬來的鼠疫跳蚤撒在了湖南常德的街上,後來聽說效果不錯。
1945年8月,我又回到哈爾濱,11月前後,長官命令部隊轉移,航空班可以馬上離開,因此讓我們銷燬證據。我們把機要庫、宿舍、破飛機全部燒掉。
從活體解剖、細菌製造到細菌攻擊,幾個親歷的老兵將一幅幅歷史的場景復原展現在人們面前。這就是1931年到1945年發生在中國的真實而黑暗的歷史。沒有這樣的復原和講述,誰能夠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沒有這場細菌戰訴訟,有什麼方式可以讓這世間大惡面對人性的審判?
在這種時候,法律的判決已經不重要了,在講述的那一刻,已經有了判決,這判決永遠都無法更改和抹殺,因為這是人類良知的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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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需要向世界訴說(1)
8月6日對日本來說是一個永遠都不會忘記的特殊的日子,這是日本的受難日。這一天廣島受到了原子彈的襲擊。8月9日,又一顆原子彈在長崎爆炸。日本人幾十年來一直以一個受害者的形象向世界言說。
原子武器在瞬間將這兩座城市夷為平地。但在長崎市的浦上教堂一尊女神的雕像卻神奇地儲存了下來,1976年日本將這尊雕像送給了聯合國。這尊被命名為“長崎天使”的女神眼睛望著沒有目標的遠方,成為見證過原子武器殺戮的象徵。
8月6日是王選的生日。王選覺得她的出生和原子彈爆炸日同一天,是一種冥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