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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十斤重,要花很多力氣,我一天只能挑一擔。
全州洛口村八十四歲的張仙德老人目睹了大坪渡口修築的碉堡:
碉堡那時候喊炮臺,修炮臺是李宗仁的命令,拿老百姓罰苦工,個個都要去,拆起我們村那個廟的磚木去修。大坪渡口的溪洲上修了兩個大炮臺,一直修到下面的二美灘,反正能夠過得河的地方都修一個炮臺。
全州境內的湘江沿線修築起碉堡群,湘江支流的灌江沿線也修築起碉堡鏈。
灌陽縣月嶺村八十七歲的唐蘇老人曾經就在灌江邊上修築過碉堡:
紅軍沒來之前,沿灌江上一路一路修起盡是些炮樓,家家戶戶連夜去修,我去挑了磚。修起的炮樓其實沒起什麼作用,他這是擺個陣勢威駭紅軍的。
桂軍不僅在湘江、灌江沿岸修築起碉堡鏈,而且在湘桂邊境的關隘要道也修築起碉堡群。
二○○六年七月二十日,筆者因攝製電視紀錄片《紅軍長征過桂北》,獨步行走五十餘里山路,來到當年紅軍長征過桂北時國民黨民團所修築的碉堡群中唯一遺留下來的碉堡——龍勝縣黃家寨後籠山上。
當筆者頂著酷日氣喘吁吁地爬上山頂時,村裡八十五歲的譚必清老人聞訊,拄著柺杖一步三歇地挪上山來:
這個碉堡是一九三四年十月靈川、龍勝、興安、全州四縣聯合辦事處的民團派工修築的,碉堡修好後,每個縣派一個小分隊在這裡駐紮,阻擋紅軍。
筆者凝目一望:只見碉堡築在山尖上,七十二個春秋的滄桑風雨,早已給它烙下了歲月的痕跡,藤蔓斜掛,綠蔭成林,苔浸磚牆。
帶路的熱忱村民揮刀砍伐良久,碉堡方似戴著面紗的少女,撩開了那層誘人的薄紗,羞羞答答地露出她的尊容。
筆者迫不及待地爬近碉堡一看,碉堡分裡外兩層,佔地面積約四十來個平方米,高約丈餘,牆壁皆系青石塊與桂北山區特有的“外婆泥”砌成,牢固異常,牆厚約五十公分,牆壁上的機槍眼仍清晰可辨。
筆者站在堡內縱目四望,果然十分險要,恰好扼守住才喜界的山道要隘,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險。
其實,桂系在湘、桂、粵三省相鄰的邊界之地修築了三道碉堡線。
一九三四年十二月十日,第四集團軍總司令亦即桂系總頭目李宗仁在政委會上報告說:
自得到在贛*有傾巢西竄訊,本集團軍於九月下旬即決定堵剿方案,築碉堡三線:
(1)自黃沙河至桂林之邊界線。
(2)自黃沙河、文市迄富川、賀縣重要市鎮之線。
(3)沿湘江西岸線。
另外,於附近湘、黔各地要點,築設重層之碉堡林。
不僅桂系修築碉堡,而且湘系軍閥何鍵也令湘西各縣加修碉堡,其中自衡陽經祁陽、零陵至黃沙河一線,共修碉堡410座。這大概是蔣介石堡壘政策的連鎖效應吧!
為防堵紅軍深入廣西腹地,桂系不僅在省際交界的所有要隘處修築了上百座碉堡,而且在湘桂交界的都龐嶺山脈上的清水關、龍虎關、永安關、雷口關“四關”,大興土木,修建了大量的防禦工事。
陰霾桂北 三(4)
桂軍第四十五師第一三四團團長凌壓西,當時就率部駐防在灌陽。
一九六二年凌壓西回憶說:一九三四年十月間,廣西的李(宗仁)、白(崇禧)、黃(旭初)得悉紅軍在江西突破圍攻線,實行北上抗日的訊息後,就調兵遣將,準備展開阻擊紅軍透過廣西的戰爭,將原在省內的大部分軍隊、民團和由江西撤回的第四十四師,在粵桂、湘桂邊境和灌陽、全縣、興安一帶,佈置一、二、三線的縱深配備,並在粵桂邊境上的鷹揚關、湘桂邊境的龍虎關和永安關構築野戰工事。
桂軍修建的野戰工事不僅堅固牢靠,而且規模大、範圍廣。
桂軍第四十三師一二九團上校團長梁津所部,正是駐防湘桂邊界的“四關”的守軍:
除土工外,還取運殘磚,累積頑石,構築掩體四十餘個。主陣地前的副防禦物鹿砦,採伐山上的木柴構之不足,曾縱士兵濫伐農民所種的油茶樹數百株以補充之。工事構築即畢,乃僅開一缺口,方便自己部隊的交通聯絡;至於民眾的往來,則只許進來,不準出去,以封鎖訊息。
據一九三五年桂系《七軍年刊》記載:自蕭(克)匪突圍西竄後,我省軍事當局,根據各方情報,即已判斷(系)贛匪整個潰圍之先聲,故於沿湘、桂邊境朝東、龍虎、雷口、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