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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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廠,那基本上就是旅館和郵電局了。
車子到了鎮口就不進去了,因為實在是不好調頭,我們把自己的行李搬下車,那兩個草藥商人看我們人生地不熟,就讓我們跟著走,反正他們也要找地方落腳。我連忙道謝,跟著他們就進了鎮子。少爺還學習雷峰好榜樣,幫那個老教授拎東西。
鎮上的人大多數都是靠打澇黃河泥沙為生,穿著和解放前幾乎沒有兩樣,平時小古鎮安靜祥和,很少有陌生人光顧,我們的到來,使得這裡的人都覺得詫異,很多人都在路上投以我們奇怪的目光,甚至有個幾歲數大的小孩子在我們後面跟著,一如我們在北京接頭繞著洋人一樣。
鎮裡沒有酒店也沒有賓館,走了一段,看到一政府招待所,和這地方一比,我在南宮邊上住的那地方就是希爾頓大酒店了。
藥商說,這裡本來當地地主的木結構小筒子樓,是這裡唯一使用了一些磚頭的建築,“文革”的時候地主給搞死了,就空了出來。
這筒子樓一直給鎮裡放雜物,三年前他有一外地打工的人賺了錢回來,給承包了做招待所,因為全鎮就一家,雖然破爛,但是生意還行,你不睡這裡,就得睡大街。
少爺一聽,就樂了,輕聲對我道:“敢情這地方是一古宅啊,老許,你看看這裡,有沒有古董,咱們都給收了去得。”
我拍了他一下,讓他嘴巴管利索了,那年代收古董在外不能叫收古董的,那得叫收破爛的,說收古董,這價錢就壓不下去,而且這和四舊扯上關係了,雖然現在沒事情了,但是別人聽了心裡還是會覺得不舒服。
招待所裡有食堂,你住就管你吃,我一看這挺好,省飯錢了,就定了一間房。
招待所只有兩個服務員,招呼我們的是一中年人,叫老蔡,和幾個藥商似乎熟悉,一見面就打招呼,人很熱情,還幫我拿東西,問我們是哪裡來的,來這裡有什麼專案。
我和他說我們是收破爛的,他也不知道懂不懂這暗話,把我們安頓好之後,就請我們去食堂吃飯。晚飯是大米飯加黃花菜和一盤子雞蛋。味道還不錯。我看這老蔡挺會侃,於是問他,這裡下面還有幾個村?又拿出那火車票,問那電話號碼,知不知道這是哪兒的?
那老蔡拿著那火車票看了看,皺眉頭道:“這號碼是黃沙工地渡頭那兒,你們是找人嗎?黃沙工地在山那頭,離鎮上很遠,現在黃河枯水,還沒開工呢,那班人放假了,都在自己村裡,十里八鄉的,要找人就不好找了。”
我嗯了一聲,道:“工地上有人值班嗎?我找值班的人問問,他們一起幹活,總應該知道同事住在那裡。”這裡的村子都不大,其實只要知道是哪個村,包準能找得到。
老蔡道:“沒有,工地上沒人值班,值什麼班啊?那裡就幾條破船,還有就是沙子,難道還怕人偷沙子?誰有這閒工夫放著正事不做,去黃河邊吹西北風啊。而且黃河一枯水啊,這怪事情就多,一般晚上沒人敢呆在那裡,都說以前淹死在黃河裡的人,這時候都出來透氣了,鬧鬼鬧得厲害,這兒人迷信,晚上絕對沒人會呆在黃河邊上。”
我哦了一聲,心說這難辦了,如果這電話打不通,這裡人雖然不多,但是幾個鄉跨度太大,又沒有車道,全靠腳走,沒十天半個月還走不完。
那個老教授對那老蔡說的感到很好奇,問道:“怎麼鬧鬼,黃河裡也能鬧鬼?可是那邊沒人,鬧鬼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啊?”
老蔡坐到我們身邊,壓低聲音:“我也是聽老人說的,聽說,只是聽說啊——每年黃河斷流的時候,晚上很多人都會聽到一種鐵鏈條的聲音,從黃沙廠那一段黃河傳過來,那聲音好像是很多人帶著腳鐐在那裡走路,第二天大家過去看的時候,就發現沙子上,全是三寸長的小腳印,老人說這是水鬼的腳印,黃河水乾了,河神放水鬼上來透氣。”
“不會吧,你親眼見過?”少爺也好奇。
老蔡點頭:“當然,我見過好幾次了,那小腳印,就和猴子的腳印一樣,看得人直冒涼氣啊。”
藥商也挺感興趣,輕聲道:“這麼邪門的事情,就沒膽大的晚上去看看?”
老蔡點上支菸,很神秘地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四周,確定四周沒了人,才說:“我們不敢看,不過總是有些膽大的去看,聽說以前有人去看過,說是晚上一片漆黑,但是就看到很多狼眼睛一樣的光點在河道里飄來飄去,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不過前些月倒有四個外地人去看了,去了好幾次,結果最後一次,只回來了三個人,另一個就不知道哪裡去了,問他們他們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