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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駭人聽聞,春天惜糧一斗,秋天就要歸還兩鬥或者更多。
此外,農民還要向地主預付押金,交納雞、鴨、魚、肉、柴、油等種種“小課”,負擔無償勞役和送“節禮”。這種殘酷剝削的結果,使終年辛勤勞動的廣大農民難得溫飽。
地主豪紳還構織層層羅網,收羅流氓地痞,勾結軍閥,組織所謂“大刀會”、“紅槍會”、“黑旗會”一類的土匪武裝,保護自己,欺壓窮人。
為了從思想上麻痺、毒害人民,他們根據封建的倫理綱常,制訂了許多族規鄉規,同時,還普遍修建祠堂廟字,極力鼓吹“天命論”,宣揚“死生有命、富貴在天”“造反無理”“革命有罪”等反動理論。所有這些像一條條無形的繩索緊緊地束縛著當地農民。農民們悲憤地控訴道:世間最苦我農民,沐雨又櫛風,戴月並披星。
整日間,苦辛勤,從春忙到冬,哪問陰和晴。
一年到頭,忙來忙去,總是不聊生。
更有傷心事,土豪和劣紳,勾貪官,引軍閥,剝削我窮人。
預徵月月有,苛捐日日臨。
血汗刮乾淨,不滿虎狼心。
可憐我窮人。
壓在地獄十八層。
王樹聲在民眾中的宣傳鼓動,極大地鼓舞了廣大貧苦農民。
最先起來響應和支援王樹聲的還是他的兄弟姐妹。儘管他們各自都從父輩那裡繼承了一份家業,但在那“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舊社會,在天災不斷、兵燹匪盜、苛捐雜稅多於牛毛的情況下,縱使終日勤扒苦做,又怎能確保養家餬口無憂呢?
因此,當王樹聲在兄弟姐妹中宣揚孫中山“打倒軍閥”“耕者有其田”
“天下為公”的主張時,他們都認為孫中山先生講得很對。加上他們早就受到過大哥王幼安(伯父家)進步思想的影響(王幼安曾在武漢第一師範讀書,董必武介紹其加入中國共產黨),現在更加傾心思想進步,都願意跟隨王樹聲走革命道路。
不久,王樹聲的大哥王宏忠、二哥王宏恕、弟弟王宏義、妹妹王貴玉(又名王自謙),伯父家二哥王宏學、弟弟王宏儒、大姐王嬌玉、二姐王春玉以及堂姐夫馬友雷兄弟等,都先後參加了革命,成為光榮的中國共產黨黨員或共青團員。
王樹聲並沒有止步,又透過兄弟姐妹們的工作,進一步擴大革命影響,壯大革命隊伍。
經過這樣親串親、鄰串鄰、友串友的宣傳活動,王樹聲和胡靜山、徐其虛、桂步蟾等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內,就團結組織起了一批志同道合的革命戰友,為即將到來的大革命準備了基於力量。
就這樣,王樹聲一面繼續教學,另一方面用更多的精力領導發動農民運動。白天教小孩識字,夜晚就在教室裡給農民講革命道理。
人們清楚地記得,在乘馬崗初等小學那間簡陋的教室裡,王樹聲經常十分關切地同貧苦大眾談生產、談生活,講最近的革命形勢,大家都把他當做自己的知心人。
一次,王樹聲富有啟發性地向大家發問道:“我們這些種田的泥巴腿,一年到頭面朝黃土背朝天地沒命幹活,打下的糧食能堆積成山,摘下的棉花能塞滿倉庫,為什麼還總是吃不飽穿不暖呢?”
有人回答說:“因為我們是窮人,窮人的‘生辰八字’不好,到世上來就是吃苦的!”
“我們祖先沒有佔據到好的風水寶地!”有人在角落裡搶答道。
王樹聲搖搖頭,把手一擺:“各位父老兄弟,我們這些種田人吃不飽穿不暖,決不是‘生辰八字’不好、生來命苦,也不是什麼風水沒選好、天生就該倒黴,都不是!我們為什麼會這樣呢?就在於我們所處的世道是個黑暗的、是非顛倒的世道!在這個世道里,地主豪紳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卻透過巧取豪奪的手段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而我們窮人汗水流盡、腰背累彎最終還是挨餓受凍。我們要想種上自己的田,要想吃飽穿暖,就必須緊緊地團結起來,就必須和地主豪紳展開針鋒相對的鬥爭,推翻這個吃人的黑暗世道!”
講到最後,他的手用力地在空中一揮,像要砸爛這個社會似的。
聽了王樹聲的講話,大夥的心裡暖烘烘的。他們覺得王樹聲的一番話解開了多年糾結在心頭的疙瘩,說出了大家想說而不敢說的話,使自己心裡變得亮堂堂的。
涼風漸起的初秋。颯颯送爽的秋風一掃盛夏的酷熱和鬱悶,給辛勤勞作了又一夏的千萬貧苦大眾帶來了一縷清涼。
是呀,他們怎麼會不歡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