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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幹練,為人也算正直。李旦相信自己的眼光。這個年輕人,儘管年紀輕輕,卻一定能夠鎮得住場面。李旦盤算著,與其將這份基業交給李家子孫,然後引得手下反噬,倒不如將這份產業交給他,以換來此人對李家的感激,將來自己百年之後也好照拂李家子孫一二。所以,在經歷了最初的傷痛之後,李旦決定收鄭飛虹作為義子,將鄭飛虹變成了李飛虹,同時,李旦還作主將原先與李一官有婚約的翁家小姐許給了他。
李飛虹此刻的心情李旦豈能不知?李飛虹的生父只是泉州一不入流的小吏,他的舅父黃程雖在香山澳有家鋪子,卻也沒有太多的產業。李飛虹年輕而有朝氣,人才也是一流,但是憑他自己發展,沒有個十年二十年也成不了大的氣候。現在卻不同了,李一官不在,他搭上了李家的船,又與翁老結了親家,憑著李家的底子和翁老的支援,只要用上兩三年功夫理順了內部的事情,憑他的能力,當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如此看來,不論李飛虹曾經安得甚麼心思,但是李一官的死對他實在是天大的喜訊。畢竟,李一官與他非親非故,又是擋在他頭上的石頭。所以,李一官不在了,李飛虹即便不用縱聲大笑,也不會感到太多的憂傷吧!
經歷了多年的生死沉浮,李旦不吝於以最歹毒的心思去揣測李飛虹。可是這樣想來,自己百年之後,李一官真的會善待自己的子侄麼?畢竟,他是姓鄭的,而他的生身父母皆在,誰能保證李一官一定會善待自己的後人?這一刻,李旦的心動搖了,他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否正確。
這份基業,是他李旦拼了性命打下來的,憑甚麼交給別人的手裡?如果這份付出不能換來李家的安寧,他李旦寧願毀了這份家業,又憑甚麼要為他人作了嫁衣裳?只是事情已開了頭,這開弓還有回頭箭麼?
想到這裡,李旦突然動了殺心,目光也陡然冰冷起來。
李旦殺心頓起,可是,這個念頭卻轉瞬即逝。這個世上,人心都是嬗變的,誰也無法向誰保證甚麼。再說,既開了弓,就沒有回頭箭了!
李一官的名分已經初步樹立起來,他與翁家的婚姻也是板上釘釘,現在,即便他李旦有心反悔,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何況,自己雖要將李家的船隊和勢力交給他,卻也會給自己的子侄留下一筆錢財。自己的子侄退出之後,對他已構不成任何威脅,李飛虹也就沒有必要為難自己的子孫了。退一步說,自己有恩於他,這個年輕人若真的恩將仇報,那他李飛虹也走不了多遠。
李飛虹是聰明人,聰明人不會做傻事的。
想通了這些關節,李旦提著的心終於豁然開朗,目光也隨即緩和下來。他決定再相信自己一次,將來,李一官即便不會感恩戴德地孝敬自家子孫,反噬一口的可能也不大。這麼算來,這筆生意應該是不會虧了。再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自己為他們做了這些,若他們還是難逃坎坷,那就是他們自己的命了。
此時,李飛虹雖然不知李旦心裡的這一番鬥爭,更不知道自己剛剛從死亡線上走了一圈,但他也分明感受到了李旦目光的變化。在李旦凌厲的目光之下,李飛虹只捱了片刻功夫,汗水就已經溼透了脊背。那沉重而冷厲的目光,幾乎將他壓垮,直到李旦目光轉暖,李飛虹才艱難地緩了一口氣來。
“一官!和智子處得還好吧?”
李旦口氣和悅,李飛虹卻不敢稍有怠慢,他恭敬答道:“回父親的話,很好。”
“嗯。智子,是為父看著長大的。溫柔賢淑,是個難得的好姑娘。一官,你……要好好愛惜她才是。”
智子便是翁老的愛女。翁老本名翁翌皇,與李旦同是泉州人,當年來了東洋之後,因緣際會入贅到了田川家。這田川家在本地也算有些身份,是本地大名的家將出身。可惜田川家到了這代沒有嫡男,這份家業也就落在了翁翌皇的手裡。
但是,翁翌皇畢竟是個外人,獨身居此異鄉也甚是艱難。後來,李旦轉來平戶發展,憑著本鄉本土的關係,翁翌皇和李旦免不得要互相幫襯,共謀發展。於是,這一來二去的,兩家自然走得極近。
翁翌皇膝下也是無子,只有一個女兒,雖視如掌上明珠,卻畢竟不能繼承家業。此時,翁翌皇與李旦已是共同進退,李旦是翁翌皇穩固家中勢力的強援,翁翌皇則藉助田川家的力量,為李旦在倭國的開拓牽線搭橋,鋪平道路。如此,正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的局面,於是,為了強化兩家的聯絡,翁翌皇和李旦便為智子與李一官定下了婚約。李一官當然是不能入贅的,所以兩家商定,待李一官與智子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