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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料到,這匹龍駒就要歸他駕馭了。他越想心裡越癢癢,真想馬上就牽著這雪花青在寨裡轉兩圈,也顯耀顯耀。便披上衣裳要出門。
秀秀:大,吃飯了,你去那兒?
牛萬和隨口應到:哪兒也不去。卻一拐一晃地直奔寨裡。
分給蕭山的這兩座房子是牛王寨最好的房子。方方正正的四合院,半人高的石條跟腳,一色到頂的青磚大瓦房。磚縫像線那麼細,比畫下的還規整。據說這牆上的磚是用雞蛋清、糯米汁和白灰砌的,槍炮都打不透。這麼派場的房子分給誰都不合適,分給蕭山就沒得說了。因為蕭山是英雄,是拿命換來的。只是牛萬和也要當然地住進牛王寨這頂呱呱的房子裡,人們就有點眼氣了,說牛萬和是摔跟頭撿元寶,命好。牛萬和卻不服氣地說自己有眼光。說歸說,笑歸笑,人們不得不承認牛萬和收下蕭山這個兒子是收對了。
北屋三間裡,東頭住牛萬和,西頭住秀秀。西屋三間蕭山住。南邊耳房是茅房,西邊耳房喂牲口,北邊耳房做灶間。東屋與西屋還做村公所,只是把門改得朝外開了,若大一個院子反倒顯得空落落的。整整忙乎了六、七天,才把屋子收拾完畢。搬進了新家,牛萬和感到一種新奇,他東瞧瞧,西望望,咋也看不夠。
秀秀:大,往後日子長哩!有你看的。
牛萬和不好意思地一笑:又看不進眼裡,怕啥!
又是一個豔陽天。早飯後,蕭山牽著雪花青,背上犁和套繩,秀秀拎著一罐水,並肩走出家門。
一路上,人們爭先恐後地給蕭山打招呼。有人已經走過去了,又折回來沒話找話地給蕭三說上兩句,似乎同蕭三說話也是一種光榮。他們仰慕英雄,更高看領導。蕭三轉業到縣武裝部,是科長。科長比村長大多了,差不多和鄉長一個級別。這牛王寨只有村長牛金斗才有資格跟鄉長說話,而今他們也能同一位年輕的軍官嘮家常,自然也就覺得榮幸。而且蕭三又是那麼隨和,還拿出煙來讓大夥抽,兩頭一般粗的大前門比老旱菸可好抽多了。同時,人們心中也有著一種隱隱的不可思意:一個小要飯的竟是個大英雄,早些年咋就沒看出來呢?人家這英雄可是真槍真刀拼出來的。不服?你也上前線去,頂多弄個“光榮烈屬”噹噹。
秀秀清楚地看到,人們一個個全都是羨慕、欽佩的目光,其中似乎有著些許妒忌,當然,這妒忌的目光是針對她的。三哥一付雄赳赳的樣兒,她心中也充滿自豪,不覺自己也挺起胸膛。她就是要做出個樣兒給人們看,看她和三哥是多麼的般配,也只有她才有資格與三哥肩並肩地走在一起。
來到六畝半,地中間那棵大柿樹還是那樣的葳蕤。樹稍掛滿了紅彤彤的柿子,一個個滴溜溜的招人喜愛。小時候,蕭山和秀秀常到這裡玩,這裡留下了他們太多的美好記憶。蕭山放下傢什,圍著柿樹瞅了一圈。撫摸著那龜裂了的樹皮,彷彿一切都發生在昨天。
蕭山給牲口繫好套繩,一手扶犁把,一手揚鞭,“得兒駕!”一聲吆喝,那雪花青頭一仰,尾巴一甩,四蹄一蹬便拉直了套繩朝前曳。剎時,犁頭上便翻起一股褐黃|色的浪花,那浪花一直朝前湧去,溼漉漉油乎乎地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泥土香。犁過的地整整齊齊,一溜一溜筆直筆直的,跟娘兒們梳得頭似的。
秀秀跟在蕭山身後,就那麼跟著,寸步不離。
一會兒工夫,雪花青鼻孔張的老大,“呼哧!呼哧!”地喘起粗氣。他額頭也滲出汗珠,她掏出手帕給他擦汗,他嘿嘿一笑,她也笑了,笑得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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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下來,蕭山與秀秀來到柿樹下,背靠著粗大的樹杆,坐在裸露出地面的樹根上。
蕭山脫下鞋,磕出鞋裡的泥土。
秀秀在樹的另一邊,喊到:三哥,過來。
咋了?
我脊背癢癢。
撓撓!
我探不著。
蕭山轉過來,猴在秀秀身後給她撓癢。
秀秀:隔著衣裳不解癢。
蕭山剛把手伸進她衣下,她就“咯咯”笑起來,順勢倒在他懷裡。他兩手自然地垂落在她肩上。她抓住他手,喃喃地:三哥,啥時娶我?
你說呢?
明兒個?
說笑哩!
秋後?
緊了些。
年底?
年底蕭山吱唔著,忽見雪花青已竄出幾塊地去,正啃食別人的莊稼。蕭山急忙跳起來去攆牲口。
忙人嫌天短,閒人怨天長,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