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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她不知道,再次睜開眼,已是天亮,病房門被推開,護士拿了體溫計走了進來。已是早上七點多,她迅速的起床來,接過護士遞過來的體溫計,迅速的轉身走向父親的病床,這才發現父親方安邦已經醒了。“曉曉,你媽怎樣了?還有晨晨在學校還好嗎?”方安邦接過體溫計,自己塞到腋窩下去,卻又不由自主的關心起自己的妻子和那個在特殊學校的智障兒子來。“我媽她沒事,晨晨也很好,”方曉依然像往天那樣回答著自己的父親:“媽只是摔斷了退,現在還不能行走,所以不能來看你,晨晨在學校裡也很好,羅老師說他進步很大,現在已經學會拼圖了。”“哦哦,那就好,”方安邦連著應了兩聲,扭頭看向窗外,臉上露出一絲欣慰。而方曉則趁這個時候迅速的去洗臉刷牙洗臉,因為她等父親量完體溫就得去食堂買早餐。醫生找她時,她剛喂父親吃完粥,護士進來掛點滴,她匆匆忙忙的收拾了碗筷去父親的主治醫生辦公室。 再回惠城“腎源找到沒有?”醫生從資料夾裡抬起頭來看著她:“我下週要去國外學習考察,這周如果不能做手術,估計就得推到半個月後了,我擔心你父親的身體拖不到那一天。”“腎源已經找到了,”她低著頭,半響才又輕聲的問:“那個,手術費能少點麼?”“你以為這是菜市場?”醫生不滿的看了她一眼:“我已經為你爭取了最大的優惠政策了,要不是看在安氏曾經的面子,你以為一個換腎的手術十萬能做得下來?”方曉即刻不吱聲了,她知道換腎手術絕對不止十萬,可關鍵是,那賣腎的錢就是三十萬,而父親手術後要住院化療調養之類的,至少還要十萬。她急需五十萬,她在一週前就算過了,可是,目前她自己的手上,連一萬塊都拿不出來了,五十萬於她,無疑是天文數字。她是下午才去看母親的,南方人都講究個燒七,人死了總是要燒紙七七四十九天的,每過七天,她都會帶一把花去母親的墓地。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個七天了,也就是整整四十九天。從濱海到惠城大約一個半小時的車程,方曉是午後後才坐長途車回的惠城,直接到的墓園,然後在墓園下方買了一束白菊。她每次都是下午來,因為下午的時候鮮花會廉價很多,而今的她,已經窮得連吃快餐都要核算哪家更便宜了。捧了這一束花,慢慢的沿著冰冷的臺階朝山上走去,已經是12月底,即使是南方,溫度也低得可憐,何況今天還在下雨,讓她的心情和這天氣一樣陰霾。走到母親的墓地前,意外的發現墓碑上居然多了一束白菊,她嘴角抽搐了一下,這是母親死了一百天來,都要重新看哦,麼麼大家。 自打嘴巴惠城雖然是三線城市,城市不大,經濟也遠遠比不上一線城市濱海,不過公交車服務這兩年倒是越來越好了,不再像很多年前的只是幾把冷硬的椅子,現在座椅是軟的,而且還有車載移動電視。車內人多,她小心翼翼的站在一個角落,抬頭的瞬間,發現電視裡已經是娛樂新聞了。那個差點成為她丈夫的男人邱亦棠,昨晚攜心愛的女人杜采薇高調參加商業宴會秀恩愛,而杜采薇身穿蓬鬆禮服,抓住腕包的手放在小腹上,螢幕裡已經圈出紅線,幾個大字跳出,疑是有孕。她低著頭,不再看那車載電視,而是把目光轉向車窗外邊,看著飛馳而過的各種綠化帶和建築物。邱亦棠,已經是很久以前的過去,如果不是在電視上看見他,她都快要想不起他來了。手機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的,鈴聲機械單調不過非常的大聲,即使是在人聲鼎沸的,大家都在津津有味的議論著邱亦棠和杜采薇的八卦聲中,她也能準確無誤的分清楚這是自己的手機在響。她掏出手機,越發的朝邊上靠了靠,然後把手機緊緊的貼在耳邊,又用手遮住下方,這才低聲的問:“什麼事?”“那個腎源,你要還是不要?”機械公式化的聲音傳來:“如果不要給個話,另外一個想買,何況人家賣腎的人也等著錢用不是嗎?”“我”她輕咬了一下嘴唇,終於下定決心:“我要!”“那什麼時候付錢?”對方的聲音依然冰冷而又公式化,純粹是在談交易,當然,原本也就是交易。她眼睛閉了閉,牙齒咬緊,半響終於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明天。”掛了電話再回頭,公交車站的喇叭已經響起了,在提示著乘客某某站已經到了,讓大家遵守規則,先下後上什麼的。她是在朝門口擠出去時才又掃了一眼車載電視的,螢幕上早已經不是邱亦棠和杜采薇,而是另外一個昨晚她才見過的男人,此時,他的臂彎里正掛著一個優雅大方的高貴女子。她茫然的站在人潮湧動的長途汽車站大廳內,望著身邊來來往往陌生的人群,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向和目標,而她,卻好似連目標都失去了。不,她沒有失去,從來都沒有失去,只是她的目標太龐大,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