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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心裡微微一沉。
她往常梳得極整齊的頭髮,此時凌亂著在風中紛飛,身形佝僂,樣子憔悴得不成形兒,似乎就在瞬間之間,她就蒼老了下來,幾乎每走一步,都是由權少皇扶著過來的。
“大姐……”佔色迎了過去,摻扶著她。
權鳳宜嘴唇顫抖著,好半晌兒才衝她擠出一個勉為其難的微笑來。
“小佔,打擾你們了。”
心裡酸澀了一下,佔色展顏,“大姐你說什麼話?這裡也是你家。”
一個“家”字,觸動了權鳳宜內心的苦處。吸了一下鼻子,她那眼淚就跟斷了線兒的珠子似的,樸漱漱往下掉,看得佔色心裡更生同情。
女人從結了婚開始,就把一生的幸福都系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
婚姻確實是女人的賭注。
這男人一旦出了事兒,女人就沒有了主心骨。而男人以一個這樣不堪的樣子出了事兒,那就不僅是沒有了主心骨,而是連皮帶肉都被傷痛啃噬得什麼也剩不下了。
她特別能理解權大姐此刻的痛苦。可是,在這種時候,站著說話不腰痛地勸解她,其實都很蒼白而無力。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做一個聽眾,希望權鳳宜能朝她吐吐苦水,緩解一下內心的傷感。
奈何,這次權鳳宜一句話也不說。
從到家開始,到吃晚飯,再到睡下去,佔色一直都陪著她,也試圖引導她與自己聊一聊,疏導一下心裡的鬱結之氣。可是,往常嘮叨成性的權大姐,似乎沒有半點談性,躺在床上就像個一具沒有了靈魂的屍體,一動也不再動。
“大姐,你好好睡吧,有什麼需要,就喚一聲兒。”
見權鳳宜沒有吭聲兒,佔色嘆了一口氣,回了房。
權少皇不在臥室。
考慮了一下,她吸著拖鞋,又去了書房。
書桌裡面,黑色的大班椅上,權少皇斜斜歪坐著,嘴裡叼著一支菸,正在吞雲吐霧。在嫋嫋的煙霧裡,他那張俊臉,涼得像被一層冰霜覆蓋著,殺氣極重。而他的面前,菸灰缸裡已經堆滿了吸過的菸頭。
佔色微微一愣。
她有多久都見過他抽這麼多煙了?
又有多久,她沒有見過他臉上有過這麼可怕的殺氣?
“你來了?”抬了一下眼皮,權少皇趕緊地滅了煙,臉色稍稍尷尬地僵了一下,又起身去開啟了窗戶,使勁兒拿手扇著屋子裡的香菸味兒,“不好意思,有點心煩,又抽上了。”
一隻手扶著肚子,佔色微笑著走過去,挨坐在他的身邊兒。
“甭客氣,我們家閨女,哪能這麼脆弱?”
“嗯?”男人似乎沒有理解。
佔色挑了下眉頭,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我是說呀,咱家閨女要是被她爸的幾支香菸就給打敗了,那多對不起我們倆共同完成的優秀基因改良專案?”
面頰肌肉跳了跳,權四爺被她的冷幽默給打敗了。而她的輕鬆也感染了他,讓他心裡堵塞了幾個小時的鬱氣,頓時就放鬆了下來了。
張開雙臂,他將她緊緊圈了懷裡,低下頭去專注地瞅著,聲音低沉地說。
“佔小么,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偏過頭去,佔色含笑望他。
“謝你總讓我這麼心安。”男人暗啞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難見的疲憊。
“四哥……”佔色聽出來了她的情緒,撫了撫他的臉,眉頭微微一蹙,“這件事兒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吧?我想,肯定不會是一件普通的兇殺案。”
輕輕“嗯”了一聲,權少皇陰鷙的面孔微沉。
“這事兒是蝙蝠乾的。氰化鉀也是那女人帶進去的。那個女人是前幾個月入境的,跟晏仲謙的時間不足一個月。現在她的身份已經確定,正是satan組織的人。”
聞言,佔色狠狠挑了一下眉頭,滿臉震驚。
“蝙蝠不是顧東川嗎?他不是已經被捕了?還能如來作案?”
輕輕勾下唇,權少皇曲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
“還在裝?”
不好意思地揉了下鼻子,佔色故意呲牙咧嘴地狠皺起了眉頭。然後見他臉上似乎沒有什麼笑意,這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淡淡地說,“對,我是懷疑過顧東川不是真正的蝙蝠。可是,這麼說起來,難道是蝙蝠他想救顧東川,故意以晏仲謙的死,來給顧東川製造不在場證明,並且為他脫罪?”
權少皇面目沉沉,沒有吭聲兒。
只是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