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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認識她,笑著說:“你們別瞎扯了,這是南方的。”
另外有人就叫:“南方你還有啊?是不是叫北方?”
紀南方笑罵那人:“滾!”回頭向那幫人介紹:“這是葉慎守,我。”
那幫狐朋狗友,都是見多識廣的,立刻就有人想起來:“慎字輩啊,是葉家人?”更有人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恭維:“喲,昨天我們還跟慎寬一塊兒打牌呢,沒想到他這麼漂亮。”
葉慎寬是她的大堂兄,葉家長房長子,自然交遊甚廣,一幫人立馬集體認下了這,二話不說拉她一起去騎馬。
其實他們人人都帶著伴,紀南方也不例外,光四射的子,漂亮到令守守總覺得眼熟,想來想去,終於想起爛像是選秀出身的某新星,只記不起來她叫什麼名字。那子倒是很落落大方:“葉可以叫我可茹。”
這下提醒了守守,終於想起她的名字叫張可茹,於是客客氣氣稱呼她:“張。”
只沒想過這位張從來沒有騎過馬,被扶上馬背後大呼小叫,只差要哭了,害得騎師教練一頭冷汗:“張……張……請您放鬆一下,你這樣緊緊抓著韁繩,馬會比你更緊張的。”
守守並沒覺得好笑,她第一次騎馬的時候還很小,根本不知道怕。二伯帶她和幾個堂兄去軍馬場,真正的大草原,縱情馳騁,那種無拘無束,只有天高雲淡,四野曠闊。呼呼的風聲從耳旁掠過,直想叫人放聲高歌。事實上她也真的唱歌了,跟幾個堂兄一塊兒,從《打靶歸來》一直唱到《瀟灑走一回》,最後連嗓子都吼啞了,可是很快樂,非常的快樂。那種無憂無慮的快樂沒有辦法形容,也很輕易的渲染了一切。連一向不苟言笑的二伯,也跟他們一塊兒唱起“革命軍人個個要牢記,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看得一旁的警衛員眼睛都快直了。
紀南方養著匹十分漂亮的溫血馬,從馬廄牽出來的時候守守只覺得眼前一亮,高大神駿,真正的德國漢諾威。其實紀南方和葉慎寬一樣,吃喝玩樂,無一不精,無一不會。就這匹血統恨不得可以算到祖上十八代的名種,就看得守守讚歎不己:“前不久我在電視臺實習,做一檔體育節目,慎重其事的訪問了幾個馬術俱樂部,就沒見著這的馬。”
紀南方只是嘲諷:“一個丫頭,做什麼體育節目。”
守守不服氣:“有本事你叫奧運會不準選手參加啊?別岐視!”
永遠是這樣,她跟紀南方呆一塊兒超過半個鐘頭,就會開始吵架。
小時候他還肯讓著她一點,因為她小,又是孩子,所以他根本不屑跟她吵。等他從國外回來,她也在唸大學了,過年的時候他陪他父親來給她爺爺拜年,長輩們在樓上說話,他跟她幾個堂兄在樓下閒聊,偶爾聊到舒馬赫,她插了句話,兩個人於是卯上了。她口齒伶俐,而他反應迅捷,兩人從法拉利車隊一直激辯到巴赫《Chaconne》的三十二個對稱變奏,猶未分出勝負來。最後還是她另一個堂兄葉慎容忍不住,哧得一聲笑出來:“瞧瞧他們兩個,像不像鼎?”
葉慎寬哈哈大笑,紀南方不由也笑起來,她心有不甘,這次辯論不了了之,但第二次重逢,兩人不知道為什麼事,又開了頭,一發不可收拾,從此後葉慎寬只要看到她跟紀南方碰一塊兒,就會掏出煙盒:“你們先吵著,我去抽支菸。”
她一時氣結,其實葉慎寬跟紀南方還有他們那群人都永遠拿她當小孩子,她剛開始跟易長寧談戀愛,葉慎寬知道的時候非常意外:“丫頭,你還小呢。”
她有點氣鼓鼓:“我馬上就十九了,我還小什麼啊?你十九歲的時候,朋友都換過好幾個了。”
這句話差點沒把葉慎寬給噎死,後來葉慎寬對紀南方不勝唏噓:“哎,連守守都開始交男朋友了,我們真是老了。”
“扯淡!”紀南方對當時懷抱人,杯端醇酒的葉大公子嗤之以鼻:“你不過就比我大兩歲,這麼早就想著金盆洗手浪子回頭?那還不如現在就回家陪媳去。”
“你別說,”新婚不久的葉慎寬不無得意:“結婚還是有好處的,為什麼?玩起來方便啊,只要你媳不說話,老爺子一準睜隻眼閉隻眼,反正連自己老婆都不吱聲,老頭還能說啥?所以南方啊,結婚吧,一了百了,這就是結婚的好處。”
紀南方身邊也有人,她於是半嗔半惱,說:“哎喲,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壞透了。”
紀南方倒毫無顧慮,捏住她的下巴哈哈大笑:“我們這幫人啊,個個都壞透了,你呀,是落入了虎口。”兩個人一時笑一時鬧,膩成一團。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