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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知客送了香金,同到方丈謝別禪師。這禪師柱杖只送出方丈門首,便道:“不得遠送了。”三人合掌作辭。那知客直送出山門而別。
大家於路說,這禪師竟是一尊羅漢臨凡,可惜不得常求指示。岑公子道:“說我們數年後尚有一會之緣,那時這老禪師卻是百歲以外之人了。”蔣公道:“他既知過去、未來,必非虛語。”此時趁著晚涼,一路說笑。
回到莊來已是月光滿野。蔣公吩咐燒湯,沐浴後仍將酒果擺在竹亭看月。酒至微醺,蔣公問劉電道:“賢侄諸般武藝,諒俱精妙。”劉電道:“雖從師習學,恐只可演樣,難以臨陣。”蔣公道:“我這裡兵器俱有,不知賢侄精於哪一件?”劉電道:“俱曾習過,但短兵相接,莫過於劍;臨陣交鋒,莫過於槍。其餘兵器,總不外乎此。”蔣公喜道:“真是慣家,必定精專!於此我正欲觀賢侄妙技。”劉電道:“正要求老叔嶽指點,只是長者面前,不敢放肆。”蔣公道:“這是分內應當操習之事,何妨一演?”因叫家人將兵器架抬放在箭廳前。
原來蔣公有一口雙股劍,卻是鑌鐵煉成,松紋燦爛,光射日月。其餘刀槊,俱是平常演習的,件件精工。這劉電原有帶來防身的一口寶劍,卻是祖上遺留舊物,真是斫堅截鐵,鋒利異常,當下一齊取出。此時萬里無雲,月光如晝,遂一同下竹亭到比箭廳來。卻是一座小小廠廳,面前一塊平地,約有數畝寬闊。這時莊客、佃戶聚集許多人到來觀看。蔣士奇遂將雙股劍遞與劉電看,道:“此劍如何?”劉電接過,抽出鞘來,寒光凜凜,月下看來,分外精彩,讚道:“真好劍!”蔣公亦將劉電的劍抽出看時,見刃長二尺四寸,按二十四氣盤列八卦,背嵌七點金星,上有“古定”二字,光華奪目。蔣公道:“此乃古劍,系干將、莫邪之儔,就請一試。”劉電再三謙讓:“先請老叔嶽賜教。”蔣公不肯佔先,一定要看劉電劍法。岑公子亦道:“老叔吩咐,兄長不必過謙。”
劉電只得告過罪,將衣幅撩起,右手捧劍,放開腳步。先演幾個解數,慢慢使開身法,把平生劍術施展出來。只見一片寒光罩體,無半點滲漏。蔣士奇看到神妙處,不禁鼓掌大笑道:“真得劍家秘術!”劉電舞罷,因對蔣公道:“還求指教。”蔣公道:“予亦嘗留心於此,也曾見過幾人劍法,不外婺休一派,總不及賢侄高妙,我當遠退三舍。”劉電道:“老叔嶽過於謙抑,還求賜教。”
蔣公因將雙股劍掣出鞘來,道:“只恐多時不試,未免荒疏。”因將雙劍望空一擲,使身法用雙手接個住,展開上三、下四、左五、右六的解數,使得如星飛電掣,兩道寒光射得眾人眼花撩亂。劉電亦看得出神,稱讚不迭。蔣士奇擊罷笑道:“賢侄休笑。”劉電道:“老叔嶽神術,小侄萬不及一。”
當下蔣公對岑公子道:“賢侄亦可試擊一番。”劉電道:“原來賢弟亦精於此。”岑秀道:“雖承老叔指教,然班門弄斧,殊覺可醜。”蔣士奇因對劉電道:“岑賢侄從前所學卻是淅靳一派,近日改學少林,已是精熟。即試一擊何妨?”岑秀道:“破綻頗多,未免見笑。”說畢,遂在架上另取一劍撩衣起舞,盡平生所學,進退疾徐,頗得其妙。舞到分際,如一道白虹環繞身體,當時若無蔣、劉在前,卻也可稱獨步。岑秀舞罷道:“真是雷門布鼓。”劉電道:“有文字者必有武備,如吾弟可稱文武全才矣!”
蔣公又問劉電道:“賢侄槍法是哪一派傳授?”劉電道:“雖說是少林一派,恐未必得其真秘,老叔嶽諒必盡其神妙。”蔣公道:“只恐未必,但所習總是一派,如今同賢侄試演幾路何如?”劉電道:“實欲請教,恐不敢與老叔丈交手。”蔣公道:“操演武藝,這有何妨?”因在架上取下兩枝鐵心攢竹的蛇矛來,將鋒刃用氈片裹住,各執一杆在手。劉電道:“凡疏漏處,求老叔嶽不吝教誨。”蔣公道:“彼此較正才是。”當下兩人走離有百步遠近,使開解數,如兩條銀龍翻江攪海一般。眾人不敢相近,都擁到廳上來觀看,真如“滿空亂舞梨花,遍體紛飛瑞雪”,看得眾人噤口吞聲,覺得害怕起來。當時兩下交手有一二十合,蔣公止住道:“已盡知賢侄妙藝,不必更試了。”岑公子雖不知其中神妙,然看到此處,想那臨陣交鋒亦不過如此。眾人俱伸嘴咂舌道:“我們也曾見過大爺與人比過幾回槍,卻從沒有今日這般利害!”蔣士奇執著劉電的手道:“賢侄技勇如此,取功名如拾芥矣!”又道:“武當一派,稱為內家,然終不及少林外家之妙。況張三峰之後,其藝傳於東南,如今已漸失其秘。”劉電道:“如今婺休中尚有得其真傳者。”因向岑秀道:“賢弟想亦善於此。”岑秀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