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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知道他們各自的名字,我給忘了。這時我把衣服拿進去衣櫃裡,可是心思全在他們身上,他們也還在看著我,我也不自在,我感到了對話的義務,所以就更不自在了。
“那你先收拾東西。”這句話讓我有些解脫。
他們各自回位置,我才知道了他們的名字,昨天就記住了。跟我說話的是李榮海,瘦的那位是林小勇,老的那位是劉和。
“晚上是去哪邊開會?”李榮海坐在坐位上,轉向背後的劉和,我想起了昨天打他位置的主意。
“西3…202。”我搶答似的,我想自己一個人收拾,可是亂七八糟的又回答了他。他看了看我,我又轉身把衣服拿去衣櫃,接著準備好用具去洗澡。看李榮海在發簡訊,一個直板手機,看他按鍵也很熟悉。他覺得已經認識我,四個人見過面後,都有了那種可以各自做各自事情的氛圍,我卻覺得還有些不夠。好像我覺得他有任務跟我說話跟我再熟悉一點似的。
我洗澡,快洗完的時候,看著小窗外的天空,一塊天空已經夕陽色,似乎不想出去,出去又得面對他們。但總不能自閉在這兩、三平方的空間裡。穿好衣服,出來陽臺,用浴巾擦頭,這還是我第一次用,感覺怕背後的他們察覺我的這點改變有點不安似的,其實他們都在忙各自的事情。
“你們幾點吃晚飯啊。”感覺處處不知如何是好。我的這些不知如何是好、惶恐在小縣裡已經消失殆盡,因為自己的大學生身份,感覺自己走到哪都可以說話自如應對得體,略微油滑了,語調裡巴不得多些粘性十足的東西,把別人黏住,給人留下好印象。在城市的大學裡這些惶恐、不適彷彿就像是新生過的。這就像故鄉俗語所謂的“只有自己人的本事,外人就不敢瞄一句。”似乎我的成長是這樣一個過程,先是消除在故鄉父老那的惶恐,再是消除縣城人那裡的惶恐,現在輪到城市人這裡了。
“差不多了吧,等會一起去。”劉和與我說,我總覺得他們三個已經非常熟了,我想趕上他們,進入他們的熟悉氛圍,彷彿已經追不上。劉和跟我說他是二班的,我們都是一班,他是二班宿舍多出來的。
大家都起身說去吃飯。我穿鞋,自從家裡穿上這運動鞋開始,我就不習慣,這麼熱的天為什麼城市裡就要穿襪子,包這麼厚的鞋呢?可是我也不敢真就去買一雙涼鞋,總覺得不合適,這大概是城市裡空氣裡的某種規定。與他們出門,我儘量控制出一副很自然的樣子,我心裡羞羞怯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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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上是一些學院的行政領導、輔導員露面,這些大人們比縣一中的那些領導更是西裝革履,語調又更不可近了似的,在我看來,他們顯出重大的威嚴來。軍訓的安排,學生手冊的考試。考試要算學分,“學分”這個陌生的詞把我唬住了,新鮮了一會,還怕不理解。在新地方我打算放進我全部的心思對付新的生活,新的任務。我打算認真讀學生手冊上的每一行字。而那個輔導員似乎與我們息息相關,以前碰到新老師,比如說班主任,我希望他喜歡我,關注我,可是當我看到他是幾百號人的輔導員時,這種想邀寵的心思就無可如何了。不過只要隨便一個比我年長的陌生人都讓我敬畏。
與舍友們一起時不自在的氣氛到晚上開會回來打八十分後才緩和的。
回來的路上,李榮海提議打牌,便去教育超市買牌。在還是很悶的宿舍哪邊打都不是,我馬上就動起了心思,總不能在桌面上打,沒有四方的位置,而且床鋪遮了光。我留意到那些椅子,四張凳子靠背圍成一個長方形,上面放那個鍵盤推拉盤就行了,後面實施起來又只需要兩張椅子的靠背留開一段距離,另外兩張還可以坐得舒服,我想他們會誇我聰明,可是誰也沒有,彷彿他們都想得到。
我們在李榮海和劉和中間的空地上安排好這些,鍵盤推拉盤還有點熱,我和李榮海一對,對著靠背坐,他們是一對。80分升級。
打牌喝酒遊戲這些把戲確像人與人之間關係的潤滑油,我一摸上牌,心情就緩和了,比跟他們說這說那輕鬆多了。
我們先調和了各地的規則,我故鄉的牌,紅桃五、黑桃一都比鬼大,劉和便問我:“你是哪邊的。”我說了我的籍貫。
我顯然把牌弄得很不整齊,而且三心二意,好像把黑桃放到黑桃堆裡有些困難。
一兩局後,我覺得要問回去。
“你是哪邊的。”我問劉和。
“雲南昆明。”我的下意識裡感覺那是遠得跟天邊一樣的地方。
“你呢?”我問林小勇
“湖南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