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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了從東面進攻蒙古陣營的一員,是寒克心安排去製造混亂的那一方人,也是等同於送死的一方人……東面的戰場尤為慘烈,他的武功並不弱,他在那場戰役中苟活了下來,可他的眼裡他的心裡卻總是閃過血肉模糊的景象。他總覺得有斷手斷腳從自己的眼前飛過……”
“他並不是逃離戰場而得以活命的……他和其他人一樣奮勇殺著蒙古人……他的後腦受到了重擊,他昏厥了過去,但他並沒有死……可他甦醒的實在不是時候……”
“戰鬥已經結束了,蒙古軍後退了幾十裡,他看到的是屍橫遍野……他的臉上有的只是悲傷哀痛之色。
‘你沒死?’
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他回過頭去,發現身旁還有著一些活著的人,一些倖存的人。他們每個人都受了重傷,他們的身上還在流著鮮血。
‘我沒有……’
他回答道,眼裡更是有了一絲的滄桑。
‘你裝死?’
他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便如聽到了驚雷一般,他從沒想過此時此刻會有人問他這樣的問題。他只是感到自己心中的怒火難以抑制的上湧,他剛剛已經拼盡了全力。他雖然沒有受傷,可他已經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可現在,卻有人問這樣的問題。他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冷冷的道:‘我沒有!’
可卻已有幾人向他撲了過來,其中一人還留著半截的手臂在晃動。他們竟似發了瘋一般。也許剛才的戰鬥能使任何一個正常的人變得瘋狂……他們的嘴裡還在哭嚎著:‘你竟然裝死……你這個懦夫!你知不知道剛才老三為了救你已經……’
那人說不出話來,只剩下嚎啕……他在為死去的兄弟哭泣,那是他的親兄弟。
他也說不出話來,他只是感到厭倦和煩悶。他不想再做任何的解釋,他只想離開這充滿血腥的地方。他狠狠的推開了那些圍住自己的人,頭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一聲聲的哀泣……”
白衣女子的聲音更加幽冷,眾人聽著都不覺心中一顫。想著當年的那場戰役,確是殘酷無比。
“蒙古鐵騎終於退去了,大宋人得到了暫時的安寧,可他卻得不到……幾個月後,僅存的人帶著江湖的蕭索找上了他,指責他裝死,臨陣逃脫。也許那場戰役給了江湖上每一個倖存的人太大的刺激,他們每個人幾乎都失去了自己的親人,兄弟或是父母子女,都隨著那場戰役的結束而煙消雲散……他們的思想變得混亂,他們想要找一些事情來重振江湖的道義!他們找上了他,慕容護。”
“他已感到莫名的怒火,自己也經歷了那殘酷的戰鬥,卻得不到別人的安慰,反而被別人指責和批鬥。他真的有些憤怒了,他們找上了他,更因為他複姓慕容!不知是誰得知他是大燕慕容氏的後代,他們為自己心中的道義找到了更好的理由。
‘你複姓慕容?’
‘是的’
‘難怪你臨陣逃脫,怕是你很願意看到大宋與蒙古拼殺吧,你慕容是好做著復國大業的美夢!’
他真的迷茫了,迷茫於人世間的無情和冷漠……他的一腔民族、國家的熱情,卻因為自己的姓氏變得如此可笑!他不再答話,那些人卻更認為他是預設。也許江湖習慣於廝殺,也許那些人為自己的悲痛找到了發洩的物件,他們動手了,他們要殺死他來伸張江湖的道義!倒好像是他,慕容護,造成了這一武林的悲劇……
他只得拼盡氣力抵擋,去逃脫,去逃亡……他並沒有死,可他卻再也沒有容身之地……”
白衣女子說到這裡突然停止了話語,只是眼裡射出了一道寒光,掃視著每一個人,好似他們便是那些傷害過慕容護的人。很多人都已低下了頭,他們的心中升起了恐懼之意,他們不敢面對白衣女子的目光,儘管隔著一層白紗。
“所以你現在要稱霸武林,要掌控武林!”
晏無心突然開口說了話,他已明白白衣女子敘說這個故事的用意,不過是為邪教今天所作所為的一切找一個很好的理由。
白衣女子的目光投向了晏無心,眼裡竟是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她並沒有接過晏無心的話,而是繼續說著自己的話語,“他在彌留之際告訴他的兒子,他這一生錯了!他後悔自己沒有聽從父輩對他的忠告,他愧對慕容氏的祖先!他將祖輩的遺願再次傳給他的子代,只是略微有了一絲的改動,“復國的希望太過渺小……但一定要讓慕容氏稱霸武林,不要像我一樣如此悲哀的一生!”
“這個理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