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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得接過小冊子,忽然想起這不是繼母平常用來記賬的記事本嗎?他忙開啟小冊子一看,上面卻是空空如也,沒有一個字,他一怒之下扔了小冊子,衝繼母吼道:“為什麼要騙我?”
繼母卻悽慘地一笑,用手一指施得身後:“是因為她……”
施得回頭一看,身後哪裡有人,只有一望無際的沙漠……沙漠?他明明在病房,怎麼會有沙漠?等他再一回身,眼前哪裡還有病房和繼母,只有漫天的黃沙和似火的烈日。
片刻之間,施得感覺到了渾身燥熱難耐,口乾舌燥,嗓子裡似乎要冒煙了一樣,哪裡有水?現在水成了施得最渴望的寶貝,如果誰有一口水,他願意用一百萬的鉅款去交換。
沙漠一望無際,除了沙子還是沙子,施得一人在沙漠上艱難跋涉,每走一步都要使出全身力氣。他多想歇上一歇,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停,一停下來,就會被烈日曬死。只有不停地走下去,或許前方會有綠洲,會有水源,會讓他活下來。
走了也不知多久,施得終於堅持不住了,一頭栽倒在地,他張開乾裂的嘴唇,用微弱的聲音喊道:“水,水……”
“水來了,小口喝,你現在極度缺水,不能大口喝水,要聽話,乖!”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隨後,一股甘甜的水滋潤了嘴唇和喉嚨,如清水澆灌農田,施得的嘴唇和喉嚨得到了滋潤,重獲了生機。
同時重獲生機的還有生命。
睜開眼睛,人影影影綽綽看不清楚,依稀可見一個清秀的身影在他眼前晃來晃去,隨後,一隻小手伸開五根手指伸到眼前,依然是剛才那個熟悉的聲音:“喂,施得,數數是幾根手指?”
“夏……花?”施得終於清醒了幾分,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怎麼是你?我是在做夢,還是死了?”
“如果你死了還能聽到我說話,就說明我也死了,可是我現在還好好地活著,我沒死,那麼你也沒死。”夏花絲毫沒有當施得是病人的覺悟,一說話就是夏氏滔滔不絕的說話語氣,“不過,做夢的話倒有可能,因為在夢中,你夢著我,見到我,聽到我,都是正常現象,但不正常的是,我們不可能做同一個夢。就是說,你夢到了我,我同時夢到你。而且還是你夢到了我餵你水,我也夢到了我餵你水,你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除非是莊周夢蝶……”
施得無奈了,想笑笑不出來,只好擺手說道:“你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
“好吧,蜘蛛俠。”夏花在閉嘴之前,通常還要在慣性的帶動下多說三五句,“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現在是10月2號的下午,也就是說,你昏迷了一天一夜還多,得了,好好的一個假期,讓你一覺睡過去了,真可惜。不過好在你又活了過來,也是好事,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這人以後肯定可以升官發財做大事。”
第二卷命由心造第四十二章自助者,天助
施得被夏花一頓吵鬧,反倒完全清醒了,他睜開了眼睛,見自己躺在病房內,還是單間,房間內除了他和夏花之外,再無他人,他努力想要坐起來,覺得雙腿發麻胸膛發悶,渾身沒有力氣。
夏花穿了一件大紅的衣服,和第一次施得見她時胸前掛了一堆零碎不同的是,現在的她,不再戴一些裝飾品,但在衣服上的品味,還是隨心所欲,想怎麼穿就怎麼穿。
再怎麼著施得也是病人,服侍病人,還穿一身喜慶的大紅衣服,紅色的中式上衣,紅色的中式百褶長裙,乍一看,夏花如同一個少數民族的姑娘,讓施得只看了一眼就啼笑皆非。
好在雖然打扮另類了一些,夏花照顧人的水平,倒也不錯,她向前扶起施得,又在他身後墊了一個枕頭,才說:“怎麼,不睡了?不嫌我聒噪了?”
到底是睡了一天一夜,雖是昏迷,也是休息,施得慢慢恢復了精神,問道:“誰救了我?”
“胡迭瀾!”
“蝴蝶藍?”施得沒聽明白,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藍色的蝴蝶?”
感覺渾身上下雖然沒有力氣,胸口發悶雙腳發麻,不過除此之外並無異常,施得相信他應該沒受太重的傷,估計休養一兩天也就好了。也真是,從那麼高的懸崖之下墜落,不但沒死,還身體各個部位完好,確實算是大難不死。
估計也是他和經常放生常做善事大有干係,慈心不殺者,得無病長壽之報。
“是胡迭瀾好不好?”夏花抓住施得的手,在他的手心寫下了幾個字,“是一個武警的名字,他長得可帥氣了,特別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