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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也沒聽出盛翡語氣裡驚訝代表的意思,還以為她是震驚於他琴技高超。
“不錯,昨天的琴聲的確都是我彈奏的。”連無月用頗為自豪的語氣說道。
盛翡呆呆地看著他。
彈成這個樣子,竟然還很自豪?他到底哪來的那麼大臉?
雖然盛翡自己也不會彈琴,但她聽過別人彈的,便是初學者,也不見有這麼……無法描述,如連無月這樣的,她只見過一個,就是面前這位本尊。
連無月仍然沒懂盛翡表情裡的深意,他得意地一笑,朝連左與連右說道:“你們去把我的琴拿來,今天正是大好時光,我要為兩位客人好好彈奏一曲!”
真彈?
連左和連右都懵了,不禁將懇求的目光投過去。
他們兩是隨從不方便說話,你們兩位客人總能開口吧?就算只是為了你們自己的安全起見,也應該開口呀!只是,不管連左和連右怎麼樣努力地擠眉弄眼,唐承念與盛翡都沒什麼反應,盛翡是真懵了,唐承念則另有打算。
“翡翡。”唐承念忽然指了指門外,對盛翡說道,“你出去轉一圈,看看我等的人有沒有出現。”
“啊?”盛翡滿腹不解,怎麼忽然就讓她出去找人呢?找誰?
此時唐承念已經撇下她轉過臉,對連無月解釋:“我與徒弟來這裡是為了找從前的朋友,只是,一直沒等到他們。”
“哦!那是應該的,應該的。”連無月大方地起身,問道,“要不然,我送她?”
“那就不必了,差著輩分呢,何況她只是出去逛一圈而已,很快就會回來。”唐承念輕笑一聲,對盛翡道,“還不快去?”
盛翡愣了片刻,在唐承念不動聲色的注視下終於恍然大悟。
“是!”她激動興奮又感激地緊緊握了一下唐承唸的手,再三感謝,“那師父,我就先出去了,可能會晚一點回來!”
“如果能找到就好,找不到,那也無所謂,入夜前一定要回來。”唐承念笑容淡淡地叮囑。
只在入夜之前?求之不得!
盛翡一臉激動地對連無月報以笑容,便是連左與連右也沒錯過,一個個以晚輩禮行禮過了,她才興沖沖地推開門跑了出去,等關上門,一溜兒煙就沒影了。
連無月呆呆地凝視著盛翡的背影,好半天才回過頭來,輕聲自語道:“她是不是……未免也太開心了?”
怎麼從盛翡的表現上來看,簡直像是甩掉了一個大包袱,大麻煩似的?
連無月百思不得其解。
唐承念笑容不變,十分淡然地說道:“當然開心,我的朋友,她也認得。”
“哦,既然如此,那就難怪了。”連無月鬆了口氣,要不然,他還以為盛翡是討厭他呢,否則,怎麼一聽到能遠離他,就這麼開心?不過既然是為了朋友,那麼還是很容易理解的,只要不是真的討厭他就好。
唐承念聽著他的自言自語,打算不提醒他不小心說出了心裡話。
等連無月說完,她才輕笑一聲,問道:“如此看來,連公子你很欣賞我的徒弟?”
“咦?你怎麼會這麼覺得?”連無月說完話,自覺失言,連忙道歉,“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
“沒關係。”唐承念輕鬆地擺了擺手,道,“請去取琴來吧,我是真的想聽。”
連無月許久不曾從一個人面上看出如此真誠的懇求了,要求竟然還是想聽他彈琴?坦白說,連無月一直有種陽春白雪,鬱郁不得志的感覺,如今總算得到一個知音,他自己也很高興。
“連左,連右,還不快去將琴取來!”
看來,是非拿不可了。
連左連右無奈地對視一眼,一齊起身,過了一會兒,就將一架琴抬了回來,放在連無月身前。
連無月將身子微微一偏,轉向了琴架,雙手落在琴上:“還請唐姑娘賞評。”
唐承念只用濃濃笑意說道:“請吧。”
連無月起手,連左連右都憋出了一個看起來非常勉強又難看的笑容,而與他們相反的是唐承念,她的笑容依舊平靜而真誠,並且,從連無月彈起來開始,都一直淡然從容。
一曲琴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不應它本身長短而定,喜歡就覺得短,痛苦就覺得長。
連左與連右是覺得自己在地獄裡泡了十八年,唐承念看起來則像是剛喝過半杯酒。
連無月撥動最後一弦,音停。
唐承念輕笑一聲,讚許地鼓起了掌:“真是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