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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雨荷?
駱雨荷也只是呆呆地望著他,發懵一般,也不知道是看誰。
或許是看他,或許是看他身後的牆。
“呃……”
她拖長了音調,頭腦飛速運轉。
駱雨荷倒並非是真的沒有話說,其實,這答案已經在她的心裡面覆去翻來地過了好幾遍,只不過,她一直都錯過了機會,然後,便找不到合適的時機開口。現如今,她終於是等到了陳銜玉發問,可到了此時此刻,她卻又像是卡了殼一樣,話到嘴邊,仍是滴溜溜打轉,怎麼都不肯出去。
難言之苦,便是如此。
“師父?”
過了一會兒,陳銜玉又問。
駱雨荷嘆息一聲,道:“其實,說也無妨。”
這個無妨,卻耽擱她好久。
“我是沒有睡,一聽到那個聲音,我就被吵醒,睡不著,好幾天都沒怎麼睡。”
“……為什麼?”陳銜玉是真的十分驚訝,他記得,每次睡前,都見她睡得挺香甜。
陳銜玉以前的確是很容易入睡,但自從那件事之後,便每次都要翻身好幾回才能睡得著<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他記得自己每一次將睡未睡的時候,都能看到她的側顏。駱雨荷睡在山洞口的石床上,每次月上梢時,月光都透過洞口,灑落在她臉上,襯著她的睡容清麗又柔和,教人一見便心喜。
他總茫然詫然,這樣的人,竟然是他的師父啊。
陳銜玉每每要看許久,才能著的閤眼,他記得每一次駱雨荷看起來都是在美夢之中的模樣。又怎麼可能是“沒有睡”?
何況,這麼多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難道,她不會困嗎?
陳銜玉的心情是費解,駱雨荷的心情則是解脫。
說出來這種事,只要開了個頭,接下來就是滔滔不絕。反而很難要住口了。
駱雨荷一開始有難言之隱。即使遇上許多個能開口的時機,也抓不住,或者說不肯抓。因為說不出口。所以,一直強迫自己將那個說不說都很糾結的所謂秘密隱瞞下來。等到告訴他之後,她頓時感覺到其實說出來也沒關係,接著講完也無妨。見到陳銜玉一臉費解。她的心情頓時變得更加糟糕。
如果是之前,見他如此。她也許會感到釋然;
但現在,駱雨荷的心情則是極不悅的。
她每一天晚上都被那個疑似撓牆的聲音吵醒過來,接著就再也睡不著了。她為了自己內心的糾結,翻來覆去地不能睡。但又不好意思告訴他,苦苦隱瞞了那麼久,他居然真的不知道?一點也不知道?她隱瞞的效成效挺好的啊?他居然真的一無所知。等她告知之後,竟然還一臉驚訝?
這有什麼值得驚訝的?
該值得驚訝的。分明是他居然一點感覺也沒有!
“對呀,我沒有睡,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每天晚上‘格拉格拉’吵個不停,我連入眠都沒法子!每次聽到一丁點聲音我都睡不著,原本想著你鬧一天也就夠了,居然沒完沒了了?”駱雨荷怒然說道。
陳銜玉怔怔地看著她。
其實,生這麼大的氣,多半是源於困的。
況且她半天也沒有睡覺,一直在做事,一開始是去抓魚完,之後又是摘草,又是鞣繩子,還要織漁網,費體力,也費精神,讓她更加疲乏。
等到今天找到一個發洩口,憋了許久的話,便一股氣全衝了出來。
可是,等到發完了一通火之後,駱雨荷的後悔,也驟然降臨。
其實,她淺眠的事情,他分明也不知道啊……
於是,還沒等陳銜玉開口,駱雨荷就自己先道歉了。
雖然是師父,但也不能不講道理不是?
“其實,我也知道……不怪你,我晚上有些淺眠,只要聽到一點聲音,就睡不著覺。”
駱雨荷淡淡說道。
身為師父,道歉也要道得淡淡然才行。
陳銜玉又震驚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您淺眠?”他還真不知道這件事情。
師徒兩個因為沒有固定的住處,所以四處行走,很多時候找不到城鎮,直接在野外找個山洞,隨便將牆壁裡挖出個洞,或者直接像這回這樣雕刻出兩個石床來休息。陳銜玉有時候會做噩夢或者莫名其妙地醒過來,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