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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汗結出厚厚的鹽花,脆得一拉就斷。晚上,嚴厲徹骨的寒風從廣闊的大漠深處呼嘯而來,帶著雪山的冰冷。將士們只能靠不斷前進來維持體內的熱力。
大漠平荒,孤煙易直,為了隱匿行蹤,整支部隊甚至不被允許生火。我們的體力在戰場和行路的雙重煎熬下,不斷變得更加瘦削。大家全憑著堅韌的神經,支撐著一步步艱難的前進。
戰馬在廣闊的荒原上一路奔騰,終於在第三天進入了祁連山東端那無邊無際的原始森林。站在山腰望下去,高大的雲杉圓柏連綿不絕,白唇鹿在林間流暢地跳躍,成群的野犛牛與我們擦肩而過,馬鹿、盤羊、岩羊帶著驚慌失措的目光看著我們的到來。
一切矯捷如風的野獸與我們同在,而我們的隊伍比風還矯捷!
翻過貫都口,我們看到,偉大的祁連山山連著山,嶺連著嶺,千山萬嶺組成了一個高山的海洋。在匈奴嚮導古欽洛伊的引領下,我們穿越茂密的原始森林,走上了雪山之路。
一直走到傍晚時分,我們接近了雪線。盛夏的氣息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雪山上吹來的陣陣冰冷的寒風。
霍將軍命令休息,明天早上一鼓作氣翻過祁連雪山的關都隘。
烏鴉鴉的人馬在雪山山腰散佈開來。因為與匈奴人的主力越來越接近,為防止被敵人的斥候發現行蹤,我們的隊伍偃旗息鼓,吃著乾冷的糧食。
我走到一個長滿棕色地衣的岩石,找個背風處坐下。
金色的大雕在我頭頂盤旋,高山上的雪蓮花在我身後盛開。我孤獨地與阿連呆在遠離軍人的地方。
這幾天的接觸,我發現,我雖然和所有人都是差不多的打扮,差不多的裝備,可是,沒有一個人認為我和他們是一樣的人。僅僅因為性別的原因,就把我排外到這種地步——我儘量不讓自己感到氣憤。雖然不得不換上漢朝軍隊裡的盔甲,我還是特意堅持把頭髮披著,額頭上佩著那塊月牙形的玉石。能夠做個人不知鬼不覺的隨軍家屬當然是上上之選,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