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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幾個人我也懶得多看,懶得多理。
他們倒是幾十隻眼睛不停在我身上打轉。跑了大半天路程,讓馬休息的時候,一個一臉猴相的問我:“聽說,將軍親自見你了?”
被他見了很了不起嗎?將軍應當禮賢下士,與士兵同甘共苦,方能有穩固的袍澤之情,才會有沙場的忘死搏殺。就連我們現代社會的國家元首,還要乘著軍車在三軍面前一揮手臂:“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
“是啊。”我津津有味地吃著白麵的饃,斥候隊的伙食倒是不錯。聽說是將軍的小廚房裡特撥下來的,聽說他吃得更好,不會是海鮮吧?我後悔在大隊伍的時候,沒有去偷一點吃。
“天,我要是也被將軍接見一次多好。”小猴臉一臉神往。
“他平時不搭理人嗎?”我嚼了一口鹹菜,與那個鹽巴相比,這個鹹菜簡直是無上珍饈。
“我們將軍天生富貴,”一個臉短短的,據說名字叫小鑼的大約見過一點世面,講話頗有條理,“他的姨母是當今天子的皇后,他的舅父衛將軍官拜大將軍,掌握天下兵權。眼中,哪裡有我們這些小兵的存在。”
“原來是個憑藉裙帶關係青雲直上的傢伙?那你們還跟他幹什麼幹?”我道,“跟著他會送命的。”想想他那種打法,簡直是個天生殺星,殺了別人不算,還要殺自己人。
“你們這裡嚼什麼舌根!”周隊長一臉嚴厲地走過來,大家低頭散開。小鑼拉拉我的衣袖:
“你知道你方才那幾句話是在幹什麼嗎?”
“煽風點火,動搖軍心。”我道。
“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小鑼沒想到我如此直言不諱,臉色微微發白。
“我就是這麼想的,我想這裡也有人這樣想吧?”我本來就對呆在斥候隊裡沒什麼興趣,正想著吃飽喝足早點帶著西西開路走人。憑眼前這些不敢隨意聲張的三腳貓,我要是存心要跑,他們未必有法子逮住我。
小鑼搖搖頭:“我們不是這樣想的。”
“不是?”
“我們都是漢屬上谷郡的邊民。每年秋季,我們家辛苦種了一年的糧食眼看就要成熟,匈奴人就會在大漠的深處出現,奪走糧食,掠走婦人,殺死親人。我的爹爹與妹妹就這樣一去無回了。”
呵呵!
這個謊話我不是也對著驃騎將軍編過嗎?我轉過頭去,卻看到他的眼中有晶瑩的液體在滾動:“我娘哭了三個月,一雙眼睛就都漚爛了。每次看到她發紅潰爛的眼皮,我心裡就特別難受……”他低下頭,似乎說不下去了。
瘦猴臉頗有同感地又湊過來,將手中的長刀用力插在地上:“像我這樣的,沒有很大的力氣,也沒有很強的武功,十五歲開始,我就偷偷摸熟這裡一帶的地勢,就等著有一天,大漢國打匈奴人的時候,我可以出力。”
小鑼又道:“漢國與匈奴人交戰,勝而不能追,敗而必然退。漢軍的騎兵始終不能阻擋住小股匈奴人的騷擾。”
瘦猴臉點頭:“打了勝仗,我們邊民還是受苦,這讓我們對打匈奴人很沒有信心。”
我問:“你們將軍給你這種信心了?”
“本來也沒有,以前他也只打過一仗。既不是獨立帶兵,而且還是偷襲。”小鑼道,“不過,現在有了。”
“哪有啊?屺月國一戰死了兩千人呢。”
“你們又在幹什麼!”一個聲音突然冒出來,我回頭一看,周隊長不知什麼時候也蹲在我們身後:“快上馬!沒時間休息了。要是我們情報準確,將軍很可能會為我們再準備一場真正痛快淋漓的大偷襲!”
偷襲?我喜歡!
我這種單幹戶,本來就是一個講究殺人技巧的嫻熟優雅,講究風平浪靜般的不著痕跡,像目前我所經歷的兩場戰事這般集體硬拼,讓我覺得很乏味。
我興致勃勃地用鐵螭騎的標準速度與姿勢跨上戰馬,馬鞭一揚:“好!彎一切聽從指揮!”
“譁!”我看到好幾雙崇拜的眼睛在說,真不愧是從鐵螭騎裡出來的人物呢!也許是心情大好,我覺得眼前這支七零八落的隊伍似乎看起來也沒有這麼討厭了。
對他們細細觀察,才知道他們幾個都是各有所長,身懷絕技的。比如,瘦猴臉對此處地形瞭解很熟;古洛也對於匈奴人的蛛絲馬跡有著天生的敏感;最有趣的是小鑼,還是個簡易鐵匠,我的西西是戰場走失的戰馬,蹄鐵長久未修,有些損壞,他一下子就幫我弄好了。
蒼勁的草原雄鷹隨著我們的馬蹄聲一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