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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眼色止住,不停地把話題往我身上帶,暗示皇上多寵幸於我。
我唯有臉上帶了羞意,卻在心中苦笑,更感覺自己渾身都彷彿長了刺。
眼見華燈初上,我終於尋了個機會向皇上皇后告辭。皇后見勸說暗示良久,皇上對我的臉色始終未變,略有些失望,便不再勸。我更是樂得她放了我出來。走到昭純宮外,我才鬆了一口氣。每當他來到我身邊三尺範圍之內,我便有氣都吐不過來的感覺。如今雖然一切皆達成心願,可這種感覺卻愈演愈盛。以後與皇后諸多往來,便常常有機會遇見夏侯辰,真是舊愁剛去,又添新愁。
回蘭若軒的路上,我問素環:“你還願意去昭純宮嗎?”
素環望了我一眼,垂頭不語。我明白了她的想法,便道:“不如我向皇后提一提吧。在她那裡,機會總是多過我這裡的。皇后急需幫手,或許會提攜你一把。”
素環依舊沒出聲。轎子在青石板上緩行,良久她才道:“娘娘,奴婢只求在宮中有一席之地而已。”
我點了點頭,“如本妃一樣。”
寂靜的夜色之中,只聽得轎子沙沙地走,鼻端飄來的桂花香味若有若無。經過這場細雨洗刷,香氣更加清新可人。只希望從此以後,我在宮中的生活便會一帆風順。
過了幾日,皇上下旨,讓太后搬往僻靜的星輝宮靜養,徹底與世隔絕。我再沒見過太后。對於我來說,太后已成為過去,再也不用花費心思去討好。
晉立昭華的金冊下來了。我雖低師媛媛一個份位,但由於有皇后做後臺,卻隱有與師媛媛平起平坐之勢。而以我在尚宮局多年的經驗,自然能在後宮助皇后一臂之力。皇后的旨意傳下來,便無人膽敢如上次制冬衣般陽奉陰違。我幫助皇后完全掌控了後宮。
我的住處,原本應該搬往更寬敞通達的錦華軒,我卻上稟皇后拒絕了。蘭若軒離皇上住處甚遠,皇上無論走向哪一位妃嬪的住處,都不會經過蘭若軒,也不會產生與我不期而遇的境況,如此對我甚好。皇后倒以為我懂得收斂自己,自是不絕口地誇獎,倒多送了幾名宮女前來侍候。至於素環,正應她所求,我讓人把她調到了昭純宮。
皇后對我的倚靠日重,可夏侯辰卻依舊當我如無物,再也沒有寵幸過我。皇后對此頗感抱歉,我卻求之不得。如今的身份,對於我來說,已能讓我滿足了。宮內呈上的銀子,落入我的私袋的,源源不斷地送往我孃親那裡。據聞她已叫人在宮外買了間大屋,侍候的僕婢成群,只是往來信件多有遺憾:妹妹啊,可惜你已不能出宮。
的確,我已成了皇上的女人,不能出宮,但活著,就是幸運的了。
過了一個月,宮內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師媛媛身懷有孕了。這讓皇后接連幾日心情不好。一個比她低位的妃嬪早於她生育皇子,這意味著什麼,宮中的人都明白。
師媛媛榮寵未曾衰過,她有孕,自是遲早的事。可我不知道,皇后對她容忍良久,還能不能再忍下去。
我還沒來得及猜到下文,宮外又傳來訊息,在朝月庵住著的大娘與我的異母妹妹遭到不明身份人士的追殺,大娘身亡,而寧惜文恰好避過了這一劫,好不容易叫人送了信入宮。
看到信的時候,我正斜倚在漢白玉的欄杆邊,下面便是一尾接著一尾自由自在游來游去的魚兒。風吹而過,我感覺眼中有淚滴下。此事是我一手造成,我早猜到了她們的結局,但我為何還會流淚?我便是這樣一個女人,人家對不起我的,我要千百倍地報復回去。
大娘至死也沒明白,她是代替了我的孃親赴死,我早把她作為棄子擺上了我的棋盤。
可大娘在我幼時,也曾慈和地撫摸擁抱過我。那個時候,她與孃親姐妹和諧,當真真心對待過我的。只可惜到了後面,時光與利益漸漸把一切美好掩埋。
如今我成了皇后身邊的紅人,宮內外的訊息自是往來傳遞得快。大娘既然付出了她應有的代價,寧惜文青春年少,長相只比我美,我自是得提攜她一程的。畢竟寧家,只剩下了幾人而已。
向皇后稟告之後,我派人將寧惜文接入了宮中。初初帶她入宮之時,她未經妝扮,布衣衩裙,卻依然掩不住她的天生麗質。看上去她因為與大娘被人追殺,受驚不少,整個人彷彿一隻受驚的白兔,可那雙流光溢彩的大眼睛卻讓每一個看見她的人感覺*。
經過我叫人一番打扮,她便如蒙塵的青玉般散發出耀目的光彩。我略向皇后提起,她便興趣大增。師媛媛懷有龍種,榮寵日盛,她正感無法招架,而我,卻與皇上的關係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