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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花了一個晚上開啟了這個盒子,看到了裡面裝盛的密函。
原來,那一天皇上對太后所說的一切話語,並非事出無因,他是想以親情來打動太后。
只可惜,無論他怎麼做,母子之情都不能再修補。
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阻止這場既將到來的宮廷鉅變。一想到我將成為阻止這場禍變的功臣,得到皇后的賞賜與信任,夏侯辰看在這件事的分上終不再為難我,而我,又將在後宮之中如魚得水,我就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
寧雨柔,你果然厲害,你若想要達到的目標,從來都不會不實現!
己丑年癸酉月丙子日,京城下了一場濛濛細雨,整個皇宮的紅牆碧瓦被鋪天蓋地的雨絲覆蓋著,原本鮮豔的顏色現在變得灰濛濛的。身上的衣服沾了水汽,伸手一摸,彷彿有溼氣沾染於手上,黏膩溼冷,讓人不舒服至極。簷下的雨燈被風一吹,在屋簷之下不停地晃動,帶出幾重暗影,氣氛讓人窒息。
我坐在蘭若軒小花閣裡,生了暖爐以祛溼氣。素環加了一些薰香入爐,頓時將外面陰沉暗溼的天氣與屋裡隔了開來。在暖香之中,我微閉了眼,神經卻不能有絲毫的放鬆。
皇后那邊不停地傳來訊息,各宮各殿都有人被暗暗地帶離絞殺,可午門之外依舊沒傳來訊息,不知道情況如何。
素潔與素環只知道近幾日宮內風聲鶴唳,內侍監的人不斷進進出出,每一次進出,都有如喪考妣的宮人被押了出去,其中有各宮身居高位者,或大太監,或管事宮女,連尚宮局,都被捉拿了幾名司級宮女過去。孔文珍一早慌了手腳,跑到我這裡打探訊息,我只冷冷地對她道:“你既沒做過,又何須怕其他?”
她這才稍微定下心來,臉上對我的神色卻更加畏懼。在她看來,我能開始依附太后而不倒,在每一次的宮廷鉅變中置身事外,本就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我正等得焦急,忽聽蘭若軒外傳來隱隱的腳步聲。素潔從門外小跑步進來通告:“娘娘,皇后娘娘宣懿旨叫您過昭純宮。”
我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任素環給我披上玉色披帛以擋轎外間或飄進的細雨。走出花閣,簷下已有內侍監的幾名太監等候,個個披了麻布雨蓑,面帶凝重之色,見我出來,只道:“娘娘,轎子已在門外等候,請娘娘起駕。”
我點了點頭,隨之坐上轎子,在漫天淫雨之中,緩緩地向昭純宮行了去。一路走過,紅牆沾了水跡,變成暗紅之色,牆上翠色的琉璃瓦卻更見鮮亮,伏臥簷頭的吉獸只露出朦朧的影子。如此雨氣霏霏的宮內,卻有不少身著蓑衣的宮人排成佇列在雨中疾跑,幾可聽聞刀劍在他們腰間碰撞。
我知道,成功與失敗,早已落下帷幕,結果即將揭曉。
我來到昭純宮的時候,宮內點燃了不少燈,宮外的灰雨濛濛彷彿不屬於此,昭純宮依舊鮮亮堂皇。引路太監恭敬地將我帶入大殿,皇后正端坐於朝鳳金漆椅上,臉上有遮掩不住的喜色,見我走進來,竟從椅上走下。我忙疾走幾步,依例行禮。她走近我的身旁,伸手扶了我起身,道:“妹妹,我們成功了。”
這是她第一次稱我為‘妹妹’,不論以後如何,此時此刻,她已把我當成了她的同盟,一個可依仗的爪牙,我的目的終於達到了。
她鬆開我的手,喜意溢滿了臉,“妹妹,正如你所報,她擬定宮內宮外今日齊齊動手。五王匯聚朝堂之上,欲逼皇上退位,而宮內,她會同其餘黨羽今日動手,將後宮重新控制在手中。據聞午門之外五王的兵力已被一網打盡,皇上現正在朝廷之上重振朝綱呢。”
她喜不自勝,臉上帶著的是與皇上同甘共苦的喜,而我心中自然也喜,卻也鬆了一口氣,如果不能成功,等待我的將會是什麼?雖然我在其中充當的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角色,但再一次的背叛,我雖九死也不能消其餘恨。
這一場風暴早已孕育良久,新帝不可能任由太后不傷分毫地居於宮內,只不過時機未到,所以他才只清洗了長信宮,其餘餘黨一概未動。他顧及上官一族宮外的勢力,也顧及其他藩王的勢力,所以,他只能等待示弱,然後一舉中的。這麼一想,我的心情便好了,連他對我的折磨仿若也情有可原。如此的朝政,如此的局勢,他沒有一個宣洩的出口,自然只得宣洩在我的身上。
我算什麼?人賤命也賤,所以,才成為他施暴的物件。
可從今天起,我將不再如此。皇后見識到了我的忠心,就算皇上不再寵幸於我,在後宮之中也有了我的一席之地,,我也能從此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