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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為摸了過來,悄悄地對我道:“寧娘娘,您累了吧?我扶著您點兒?”
我被康大為、寧惜文一左一右地夾著,唯有加快了腳步,努力向前邁步,越接近夏侯辰的身影,便越感覺一陣窒息,腳步不由自主地放緩,卻又被康大為拖著向前。
這一切真讓我希望往蘭若軒的路無比漫長,永遠都走不到頭才好,可今天不知道怎麼啦,原本應該很長的路,卻一下子就到了。素潔帶了幾名宮女迎了出來,見是皇上駕臨,馬上喜上眉梢,忙叫人準備茶水點心。
精美的茶案擺放到了月桂樹下,案上有五色糕點,桂樹上掛了五盞氣死風燈把地面照得通亮。皇上今天看來氣色不錯,寧惜文脫了以前的怯懦,話語靈動起來,時不時把皇上逗得大笑。我放下了心思,心想皇上來蘭若軒,還是為了她,鬆了一口氣之後,臉上笑容也多了,便建議道:“皇上,臣妾這位家妹跳得一身好舞,今日月好花香,不如要家妹舞上一曲為皇上助興?”
夏侯辰臉上笑容未歇,語氣卻帶了寒意,道:“是嗎?”
我心中一突,便道:“皇上既然沒這興致,就當臣妾孟浪了。”
寧惜文原本巧笑嫣然的臉,在聽到我們之間的對話之後,笑容盡去,臉色也蒼白起來。我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看來,她對夏侯辰已經期盼過了頭,又或許對他已有了情意,夏侯辰言語略一冷峭,便讓她心神受震,可別言行舉止失常才好。
康大為平日謹言慎行,今兒個不知怎麼啦,竟摸上來對皇上道:“皇上,寧娘娘難得有這樣的興致,她的妹妹初到,想要姐妹同歡也是有的,不如……”
夏侯辰這才道:“她既跳舞,那麼便由你伴唱,朕可從來沒聽過你唱歌。”
我一怔,稟道:“皇上,臣妾從不擅長這些。自十三歲以來,臣妾只知道制衫繞環,早已不記得歌是怎麼唱的了。”
夏侯辰聽了,臉色轉陰,拉長了聲音,“是嗎?”
康大為則在一旁打圓場,“娘娘,隨便唱唱就行,不用拘束。”
寧惜文好不容易得了個機會,見我想拒絕,急得附耳過來道:“姐姐,在家的時候,你不是最喜歡唱那首《踏歌》嗎?不如我們就跳那首?”
《踏歌》?
遙遠的記憶忽然間湧了過來,的確,我那時最喜歡吟唱那首歌。那個時候,我正值青春年少,只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對未來還有幻想,弄線針繡之餘,便喜歡輕聲吟唱這首歌。那個時候,我也學過舞,中秋時節,跳起給父母大娘看,弄月踏歌,翩翩而舞,舞出我對未來夫婿的幻想和期望。只可惜,十三歲之後,一切的美夢便破滅了,我已忘記了我還會唱歌,還會踏月而舞。
眼看剛剛還融洽的氣氛,因為夏侯辰的臉又黑似鍋底而凝重起來,我唯有道:“那臣妾便勉為其難為家妹伴唱罷。”
即便我這麼講,夏侯辰的臉色也未見好轉,剛剛的笑臉當真如曇花般一下子便謝了。
反正他對著我的時候,常常便是這樣,我早習以為常,心緒倒未受多大的影響。可寧惜文便不同了,剛剛才好的情緒又沮喪起來,甜美的笑臉更添了幾分苦意,看得我暗自搖頭。自己這位妹妹看來也是一個難成大器的,一時間我便有些意興闌珊起來。她這副模樣,即便把她送到皇上身邊,也幫不了我多少,如果不成,便算了罷。
一放下心思,我倒無所謂起來,道:“妹妹,你盡力跳便罷了。姐姐十來年未曾唱歌了,如果弄砸了,皇上也不會怪罪於我們的。”
夏侯辰不怒反笑,“朕未見你多日,你還是這樣,絲毫未曾改變,做事之前,先尋好所有的退路。”
我不由自主地反駁一句,“臣妾原本就是這樣的人,皇上又不是不知道。”
話已出口,我才一驚。怎麼今兒個全沒了往日的謹慎,連這樣的話都說了出口?難道是因為皇上今兒在蘭若軒笑容多了,我便膽大起來?
踏歌而舞失望歸
康大為早叫人請了琴娘樂師過來,蘭若軒空地頗多,多了十幾個樂師,也不見擁擠。我則入內換了身顏色亮麗的印花絹裙出來,換上錦紋翹圓頭的繡鞋,髮髻未改,獨插上煙紫色有垂穗的花鈿。出來之時,望了望夏侯辰的臉色,見他並未過多注意,不由暗鬆一口氣。換裝之時我就打算,絕不能穿得太過出挑,奪了寧惜文的風采,卻也不能太馬虎,引來夏侯辰的冷眼相加,冷哼連連。如今的形勢,剛剛好。
樂聲奏起,初時我略有些跟不上節拍,但那首歌已潛伏在我的腦中多年,到了後面,我越唱越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