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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陽光的照射墜落於地,隱隱可聽見沙沙的落地聲。
我睡得甚好,但粟娘看上去就睡得不大好了,對自己兒子的擔心,對今天的擔心,讓原本身體健壯的她容色憔悴。我只做不知。或許她心底早把我歸類為惡毒至極的女子,自入牢獄以來,對我的真心實意的關懷都是白費了。
我原沒有朋友,以後也不會有朋友。她這樣對我這樣看我,我倒是毫不可惜。所謂的情感,除了拖累我之外,再無其他的用處。
卯時三刻,隱隱傳來了鐵門被開啟的聲音。粟娘緊張地望著我,我端起床頭案几之上的茶杯飲了一口,隨即聽到鎧甲因行走而互相碰撞的聲音,劍鞘與鐵鎧相擊的聲音,還有嘈雜的腳步聲。
沒有人攔阻,因有人道:“奉皇后娘娘懿旨,著信王提審犯妃寧雨柔,任何人不得阻攔。”
那一群人走得急,鐵鎧碰在鐵欄之上,那聲音聽了讓人牙根發酸。空曠的牢房迴盪著他們走動的聲音,重重倒影被牢房裡日夜不熄的燭光照耀著,映在斑駁的牆上,彷彿犬牙交錯,讓人生畏。
粟娘想問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卻憶起自己的承諾,只得閉口不言。
那一群人極快地來到了我所居之處。我的牢房門本就開著,倒用不著再行開門。我看見當中一人身著銀色輕鎧,腰佩寶劍,頭戴銀盔,正是藩王的打扮。而其他幾位,想必是他的手下。
他手捧一封玉紙小簡,正是皇后平日下懿旨之用。他走進鐵牢,幾個人四處把守了牢門的四角,自然而然把粟娘逼出了牢房。
“皇后懿旨,宣寧昭華入宮……”
我跪下聽他宣旨,等他收好小簡,站起身來問道:“本妃的孃親,是否在你們那裡?”
信王左手捂在腰間刀鞘之上,望著我微微冷笑,“寧昭華犯此大罪,還想僥倖逃脫?令堂早把一切和盤托出,只需押你在皇上面前對質,就算有皇上偏袒,只怕也保不住你一條性命。”
我後退幾步,身軀微晃,道:“不可能。定是你們屈打成招,才讓孃親胡亂說話。”
信王久居邊疆,一身軍人氣質,頗不耐煩,“你自然不會告訴令堂。你利用令堂為你繡的香包做了什麼?令堂不知情之下,便和盤托出。她還以為可以幫你擺脫牢獄之災呢。那五色梅有驅蟲作用,卻有微毒,聞了有引人腹瀉的功效。本王這麼說,你明白了吧?”
我面若死灰,望著信王,“聽聞王爺在東南邊境治軍嚴密,頗受軍民愛戴,想是不會為難一名無知老婦的吧?”
信王冷冷地道:“你當本王是什麼人?令堂好好地在宮裡頭待著呢,有令妹的照看,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我點了點頭,他揮手想派人上前鎖拿,我道:“王爺何必驚慌?本妃手無縛雞之力,自跟你們去了便是。”
信王微一遲疑,便停了下來。
我踱到床榻邊上,似是要拿起橫在床榻上那件披風,卻猛地抽出被披風蓋著的一把精光閃亮的小刀,橫在了脖子之上。眼眸迴轉,我望著信王詫然的目光,道:“王爺,臣妾既犯此大錯,無顏再見皇上,你轉告皇上,臣妾多謝他的厚愛。”
牢獄內驚呼聲、倒吸氣聲此起彼伏,我看見粟娘著急地在外圍踱步,幾次想推開守衛衝進門來,終不能夠。
信王常居軍旅,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連連勸道:“娘娘,事情尚未查清,你何必如此?”
我對信王道:“信王,既已證據確鑿,臣妾無話可說。”
刀子在另一個胡餅之中夾帶進來。當時粟娘被那長命鎖吸引住全部的心神,自然不會再去查另一隻胡餅。
有時刀子不需要大,只需鋒利便成。
我一揮小刀,只覺頸部有液體流下,想必鮮紅色的液體浸滿了素白的衣裳。屋頂在我眼前逐漸模糊,我聽到粟娘大聲地道:“快叫御醫,娘娘,你不能死!糟了,沒有脈搏了……”
留在我心中的最後一個念頭是,希望一切都順利才好。
沉沉浮浮,終得以逃
昏昏沉沉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有人在我耳邊道:“妹妹,怎麼還不醒?應該醒了吧?”
那是孃親的聲音,一種狂喜侵入我的大腦:我成功了嗎?
我費力地睜開眼睛,隱約見到一張驚喜之極的面容, “妹妹,你醒了?終於醒了!你可睡了差不多七天了。”
我想說:“七天,豈不是我們定好的日子?”可才開口,卻發現聲音嘶啞,喉嚨有如被粗沙子劃過。
孃親忙扶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