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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離開現場唯一的理由。
可是,現場彷彿靜止了一般,我期待中的那個狼狽逃竄的場面並沒有發生。
唐沒有逃離。
唐一動不動。
唐選擇了留下。
唐選擇了坦蕩誠實地面對最壞的一種未知。
唐的舉動令我大吃一驚!
唐的選擇是反常規的。
唐的選擇是反思維的。
唐的選擇也是反人性的。
我在那一刻對唐肅然起敬:我不得不承認唐的才智過我,唐的應變能力過我,重要的是唐的人性裡的那份直麵人生的真誠坦蕩的態度更是我無法企及的。後來我一直想,唐如果不是警察會怎麼做?不是警察的唐或許真的會如我所料想的那樣?可是,唐是警察,唐是一個優秀的警察,唐堅定地站在那個可能給他的一生帶來譭譽和巨大屈辱的現場,其實是堅守了一個警察最起碼的職業道德。唐把個人的榮辱放在了其次,而把他應履行的職責和警察事業的一份忠誠看得高於一切。如果唐死了,用這些話做唐的悼詞是不是很恰如其分?
可是,這畢竟是我給唐出的一道難題,唐無論願意與否,都必須要硬著頭皮解下去,我要看唐如何去解。
這畢竟是唐人生的一場大麻煩,我要看著他如何擺脫這場麻煩。我想,製造一場高超技藝的麻煩不容易,想擺脫這場麻煩將會更為不容易。
另外,這也畢竟是唐警察生涯裡的一個意外,我要一直看著他在這場意外裡究竟能走多遠……
我知道這樣的一個案子遠遠不能一下子就擊垮唐。因為即使唐有一百個說不清楚,但唐有一點是說得清楚的,那就是唐並沒有離開現場。
正常的情形,一個殺人犯,是不可能殺完人還要跟被殺的那個人故意捆綁在一起等著警察來直奔主題地審訊他。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唐乾的同時,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不是唐乾的,唐被懷疑和被排除嫌疑的機率各佔百分之五十。我原計劃假設唐逃跑,那麼我會引誘辦案的警察把嫌疑定向唐,唐的嫌疑是百分之百,因為,人若不是唐殺的,唐幹麻要逃開?你唐是警察,警察的職責要求你冷靜地面對和處理任何的案件,除非你自己是案犯,否則你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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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我是誰(13)
如此,我必須調整我的原計劃。
那個打工妹是隨意撞在我的改變了的計劃裡的,她不是我精心設計的範疇。我純粹是想用那個打工妹的死來掩蓋我精心設計的第一起案子。作案手法、作案方式、被害人遭襲部位全都一樣,讓它們看起來像一個變態殺人狂所幹下的,而且還會有第三起第四起……屬於警方慣用語裡所說的系列殺人案。這樣唐就可以自動被排除嫌疑,我之所以讓他先從第一起案子裡擇出來的用心是,只有如此警方才可以啟用唐來破案。我決計讓唐在一條死衚衕裡走到天黑……
只有讓唐在不自知裡把案子破到斜道上去,警方才會重新審視和懷疑唐。那時候,唐於無意間把案子破錯了的這一事實,就變成了將偵查視線引入歧途的一種故意,那時候的唐才叫真正地有口難辯。
唐在住院期間,我密切關注警方所採取的應對措施,他們的確是在按我預想的思路往下進行的,他們在各個衚衕裡都布了便衣,隨時準備抓現行。我能一眼就睢出來那些傻傻的便衣警察裝成各種樣子在衚衕裡轉游,反過來講,除了警察,誰沒事老在那兒瞎轉游呢?而我這個時候還沒有找到新的興奮點,我不妨放警察的鴿子。
這期間我最關心的還是唐以及唐身邊周圍的人,醫院裡很好混進去,我有時甚至就在唐的病房外面觀察唐,這是唐和警方都不會想到的。跟唐住在同一個病房的那個叫王尛的小夥子就是這樣進入我的視線的,其實當初我看見那個小夥子的時候,只感覺心裡一動,但那動是模糊的,是全然不清晰的一種動。就像一個作家在心裡,在腦海裡,捕捉只能意會無法言說的某種靈感,作家確信那靈感遲早會成為創作的一個新的源泉和動力。王尛於我,就像作家一意想捕捉到的那個靈感,他雖含著不確定性,但我堅信他遲早會為我派上大用場。所以,那之後,我在王尛身上所下的功夫比唐還大。
他不喜歡醫院裡的伙食,晚上常常去醫院外面的那個小酒館裡去吃點飯,偶爾,也會喝一點小酒,我知道他常去的那家小酒館,所以便也常常一個人坐在那裡喝點小酒等他。漸漸的,我們從見面點個頭,到隔著幾個桌子互相打個招呼,到兩個人湊到一張桌子一起喝酒,再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