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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學勇答應:“哎!”將車推走,走了幾步又停下,“爹,您有把握奪擂主嗎?”
龐廣財說:“這不是‘小禿兒的蝨子——明擺著嗎?’憑實力,他肖家樓能比得過咱們?今年不能再讓他得逞,咱們要堅決地把‘瓜王擂主’奪過來!”
龐學勇說:“好,裝最大的吧?”
龐廣財說:“不,把那三種分量的都裝上,打擂時看情況用瓜。”
龐王氏說:“只要能超過肖家樓的西瓜重量就行,不要太顯擺。”
龐廣財說:“對,這叫留有餘地。”
龐學勇說:“兒子明白!”推車走去。
健壯漂亮的男青年全福,從瓜地旁邊的玉米地鑽出來,來到龐學英的身旁問:“學英,我來了,哪方差遣?”
龐學英高興地說:“全福哥,趕快幫助摘瓜,一會兒商販就來!”
全福高興地答應:“哎,保證一個生瓜都不叫它有!”他向西瓜地中掃視了一下問,“我大爺呢?”
龐學英高興地問:“誰是你大爺?”
全福小聲地說:“龐——廣——財呀!”
龐學英說:“為什麼不叫爹?”
全福說:“你還沒過門兒呢我就叫?早點兒了吧?”
龐學英說:“不早,快叫!”
全福摘掉一個大西瓜說:“別貧了,我有急事兒!”
龐學英問:“什麼急事兒?是不是愛上別人了?”
全福說:“哎呀,哪兒跟哪兒呀!今天不是縣衙設擂的最後一天嗎,沒有人敢應擂了,肖家樓和侯管家他們早帶著西瓜去了,揚言誰也不敢跟他們爭奪了。我大爺他們要是去晚了,今年的‘瓜王擂主’又是肖家樓的了!”
龐學英說:“今年決不能再讓他們奪了去!”一指大楊樹道,“他們在那兒約瓜呢,你趕快告訴去!”
全福右手抱著西瓜,左手一拉龐學英說:“咱倆一塊兒去!”二人手拉手地向大楊樹的方向跑去……
玉嬌來到秀娥面前一指龐學英和全福的後影說:“大嫂,我看該給他們倆辦了,時間一長,學英的肚子非大了不成!”
秀娥看了一眼龐學英和全福的背影說:“不會吧。”
玉嬌說:“不會?你看他們那熱火勁兒,天天在一塊兒泡,沒準早把生米做成熟飯了!”
秀娥說:“那才好吃呢!”二人“格格”地笑起來,笑了一陣後,秀娥問:“你說,皇上真喜歡吃肖家樓的西瓜嗎?”
玉嬌說:“誰知道哇,反正老這麼傳,肖家樓也以此為榮。你看,咱們肖各莊村還擱開他了嗎?”
秀娥說:“是呀,要真那樣,這個皇上也太沒有品嚐舌頭了。”
玉嬌笑說:“物以稀為貴嘛!讓我說,皇上要是吃上咱們龐家的西瓜,肖家樓就‘老虎吃天——無處下爪兒了!’哈……”
秀娥說:“貓啃尿泡——幹喜歡!”
玉嬌道:“沒錯兒!”二人同笑……
卻說秀娥和玉嬌提到當今皇上,皇上也正想著大興縣的西瓜呢。
熱風吹拂著藍天、白雲和太陽陪伴下的北京紫禁城,琉璃瓦的殿宇,茂盛的綠樹,戲飛的候鳥,綻放的花草,行走的人影……這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和諧有序、平靜而威嚴。
一位白淨、俊俏、威嚴的青年站在金鑾殿前,手扶漢白玉欄杆遠眺——他就是剛剛即位五年多的萬曆皇帝朱翊鈞,時年約十五六歲。白白胖胖的司禮監掌印太監馮保,手持拂塵,彎腰傾背地快步走來,在萬曆皇帝的身旁跪下問:“皇上,這麼急傳喚奴才有什麼事兒呀?”
萬曆帝說:“起來起來,朕有話問你。”
馮保說:“謝皇上!”站起來。
萬曆帝說:“朕聽說,大興縣今年又在舉行西瓜擂臺大賽呢,非常熱鬧有意思,你聽說了嗎?”
馮保說:“是的是的,據順天府大興縣知縣朱家馳朱大人呈報,今年的西瓜擂臺大賽場面將比往年更加熱鬧好看,連毗鄰的通州、宛平、涿州、固安、良鄉、房山等縣的瓜農都報名參加了,西瓜的品種也多,出了號的西瓜咱們都沒有看見過!”
萬曆帝點點頭,然後遺憾地叫:“馮伴。”
馮保忙回答:“奴才伺候著您呢!”
萬曆帝說:“都說皇帝富有四海,無一不屬,可朕竟連這紫禁城都沒有出去過,還談什
麼富有四海?你說遺憾不遺憾?”
馮保立刻逢迎著說:“遺憾遺憾,太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