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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文德在身上掏掏,沒裝錢。拿眼睛看西海。
西海見韓文德看他,也裝模作樣的在身上掏掏,說,我身上也沒有錢。
韓文德對醫生說,先賒著,我明天給你把錢送過來。
醫生猶豫了好大一會,可能是想起睡覺的香甜,張了張口說,你可要說話算數?
韓文德說,你放心。
西海把韓文德扶回家,把惠芳和兒女都嚇得不輕。他頭雖然很痛,惠芳和兒女問他時,他卻不敢說痛,怕他們難過。就說,有點痛,不要緊,你們都去睡吧。
韓文德的傷口整整養了半個月,才收斂了口。
西海的父母到來看過韓文德,提了一封點心,在韓文德面前罵西海不小心,卻沒給一分錢的醫藥費。韓文德也不好意思要,他心裡想,咱是歷史反革命,讓人挖一麥鉤沒事,如果是我把西海刨了一麥鉤,哪肯定是天搖地動。不但說是反革命報復,還要賠醫藥費和工分。不知要多花多少錢。再說,西海家也窮,拿不出醫療費,聽說買點心的錢還是借的。
這期間,隊長和王朝之間的矛盾加深了,起因還是為了工分。
那時候,一個勞動日是十分工,一個壯勞力掙個滿分也就是十分工,王朝是最特殊的,掙十四分工,這已經讓多少人眼紅了。但是燒窯是個技術活,不是誰都能燒。有意見也沒辦法。
說起來也可憐,過去農業社每到年底才分紅,工分是很重要一個方面,掙不到工分,分紅就少,工分掙得越多,分紅就越好。一年的吃喝穿戴都在工分裡。當時最好的生產隊一個勞動日平均的錢是一塊,上一塊多的很少。有的生產隊一個勞動日平均還有幾分錢的。辛辛苦苦幹一年,最後還是個超支戶,用現在的話說,就是財政赤字。分配當時也很不平衡,家裡勞力多的人就掙工分多,家裡勞力少、老弱病殘多,工分掙的少,就經常超支。那時候公平的一點是即使超支戶,也要同樣分口糧,等以後家裡勞力上來了還債。所以,家裡勞力多的人就有意見。人們在嫁女的時候都要找勞動日值高的村嫁,窮村的男人連媳婦也娶不上。
王朝又撂挑子了,主要還是嫌工分少。
氣得隊長黎士英直罵王朝的先人,王朝的先人在地下也可能感覺到耳朵稍燒了。
隊長是在韓文德面前罵的。
韓文德說,王朝也確實太有些太過了。他一個人已經快頂到一個半勞力了,還不知足。
隊長說,這麼大個生產隊,就沒有一個人會燒窯,讓王朝把人拿住了。
韓文德說,我看了,其實燒窯簡單的很,沒有啥神秘的。
隊長說,你可不要小看燒窯,西海大嘴大梆子的,最後還是燒了一窯廢磚。韓文德說,當領導就要善於用人,要知道自己手下的兵誰的能耐大,誰的能耐小,誰是孤膽,誰是群膽,用的時候心裡就有底。用不好就打不了勝仗。西海是個啥人,缺心眼,你都敢把燒窯這麼重要的活交給他。
隊長問,你怎麼樣?能行不能行?緊跟著又否定了自己,不行,你才燒了幾天窯,一年出去再看行不行?
韓文德笑著說,笨人學不會,聰明人不用學,我看了三天就會了。
第三十四章 窯場春秋(下)
隊長說,你如果能行,我把王朝下了,讓你燒。
韓文德問,你給我幾分工?
隊長說,如果燒好了,我給你跟王朝一樣,十四分工。如果燒壞了怎麼辦?
韓文德說,燒壞了我包賠。
隊長說,就這樣定了,你什麼時候上手?
韓文德說,我傷還沒有好,等好了再說。
隊長說,你這幾天有傷,不能幹活,我給你把工分記上,你到窯上看王朝燒窯,多學些方法。
韓文德說,不用,我傷好後就燒第一窯。
在頭幾天裝窯燒窯中,韓文德就在不斷的看,碼坯子已經學會了。王朝點窯的時候他觀察怎麼操作,燒火的時候他觀察用麥草的多少,火控制的大小,以及飲窯的過程,感覺裡面並沒有什麼神秘的東西,根據他的經驗,這應該是個粗活,而且有把握燒好,這才給隊長拍了胸脯。
時間過得很快,韓文德的傷口很快就結痂了,隊長黎士英看韓文德的傷好了,就藉故與王朝吵了一架,王朝一生氣,就甩手不燒窯了,聰明人上了聰明人的當。
韓文德執掌帥印開始燒窯。
沒點火以前,西海對他說,三叔,你膽大,沒學過燒窯就敢點火,我學了三年都不行,你還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