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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休病假。
場部規定,休病假期間,每人每天只有兩個小饃,兩碗稀飯,韓文德飯量大,吃不飽,肚子餓得難過。人家出工了,他就用鐵片在缸裡颳著吃,還怕人家看見。還在人家案後面尋找尋吃的東西。實在餓得不行,又向幹部請示,給點工作幹,領導就給他安排了個記工的工作。
腿好了後二次拉車子運石頭,他覺得身體不如以前了,乾得很吃力。有一天拉到中午後,天下起了大雨,幹不成活,都休息了,韓文德躺在鋪上,心裡一鬆,感覺喉管裡像針扎一樣痛,想吐,嘴往鋪下一伸,就吐出來了。感覺到吐出來的東西像鹽一樣鹹鹹的,睜開眼一看,吐在地上的東西全是血。心裡感到了害怕,想,我死在這兒不要緊,家裡還有父母妻子,兒子女兒,誰來照管?
就去求犯人組長和隊長,讓他們給他出場看病。但怎樣也叫不動,便又去崗樓上去求納戈認識的班長。
哪軍人往下一看,說,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韓文德說,是吐的血。我求組長和隊長領我去看醫院,把他們叫不起來,我才求你救救我。
那軍人說,你去把他們叫來,我對他們說。
韓文德過去一說當兵的叫,組長和隊長都來了。
那個軍人問他們,你們兩個為啥不去領他看病?看他吐血吐成啥樣子了,死了人你們可要負責任。
那個隊長說,就去,就去。
軍人把手裡的鑰匙扔下來,說,快開啟門,領他去看病。
到了醫院,醫生檢查了病情,說是勞傷過重,給開了針和藥,批了七天假。韓文德打完針,拿著藥和隊長組長回隊裡,經過一個月斷斷續續的治療,病情有所好轉,又去拉石頭。
犯人來開展交心運動,韓文德因為表現好,當了三十人的記錄和引導員。動員組裡的一個犯人交出了過去埋的槍支彈藥。受到了表揚。年前耀縣劇團進勞改場演出,場領導知道韓文德會唱戲,與劇團團長一起找他談話,讓他晚上在劇團演戲的時候也上去唱唱,劇團演的摺子戲,他可以隨便唱。
韓文德說,我不會唱新戲,老戲不能唱。
場長說,唱一點老戲怕啥,老戲也好聽。
劇團團長說,只要不違犯政策法令的戲都能唱。
場長說,你不要怕,隨便唱,有啥問題我擔著。
晚上,韓文德就穿著他那身破爛的衣裳出臺,只在臉上塗了些油彩。
韓文德在隊伍上學會的戲多,不但會秦腔,還會京戲,河南梆子,湖北亂彈,陝北民歌,四川高腔,韓文德的音質很好,貌相也俊,雖然穿得爛些,唱的戲卻也與穿戴有些符合,韓文德一連唱了好幾段戲,底下看的多數是犯人,他們連連拍手,讓韓文德再唱,不讓進二簾子。韓文德最後實在沒辦法,跳下臺跑了。
第二天,劇團團長找韓文德來了,問韓文德過去是不是唱戲的?
韓文德說,我是打仗出身,沒正式學過戲。
團長說,我看你天生就是個唱戲的,很好的丑角演員,你乾脆以後到我們劇團唱戲吧。
韓文德說,我不是個唱戲的,我是在隊伍上學的,唱得不標準,瞎唱。
團長說,我看你比一些專業演員還演得好,以後如果想到我們劇團來,我們熱烈歡迎。
韓文德的刑期很快就滿了,在他獲釋的時候,水泥廠要留他當工人。跟他商量,韓文德說,不行,我家有年老的父母和妻子兒女,我不在家無人照顧他們。
廠長,副廠長,和勞改場的場長也給他做工作,一直不想放他走,韓文德意志卻很堅定,堅決要回去,場長只得給他簽了釋放證。
部隊上那位大個子班長把他送到火車站,韓文德在火車站乘火車,到永樂車站下車,步行走回家。
家裡人見他回來,很高興。韓文德想去找黎士雄兄弟倆的事,問他們為啥要陷害他,讓他勞改了兩年。
惠芳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是問清了能幹啥。把這兩年受的罪也補不回來。
韓文德就沒有去。
後來黎士英黎士雄兄弟倆見到韓文德很尷尬,韓文德照樣有說有笑的,並不提被他們陷害的事,倒是他們過意不去,對韓文德說,我們不是成心害你,都是誤會。
韓文德說,小事,小事,不值一提。
村上來了一個女幹部,在村口打聽韓文德的住處,一個流著鼻涕的孩子把那幹部引到韓文德的家裡。
女幹部穿著藏青色的幹部服,齊耳短髮,臉上白白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