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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啥精忠報國?估計跟小兒子說的差不多,就說,你要能像岳飛一樣精忠保國,咱全家人臉上都有光彩。忽然想起什麼,臉上又憂愁起來,說,你年紀小,只怕選不上,又讓你哥去?你沒見保長早上洶洶的樣子,說,如果明日一大早把你哥叫不回,就把我關到監獄裡去。
韓文德說,爸,你別怕,你住到我大哥這兒不要回去,我回去對付,不信纏不下他個爛毬子保長。
韓文德把手伸向大哥,給我兩毛錢。
大哥掏了五毛錢給他,他告辭父親和大哥,到街上買了一毛錢的饃,一毛錢的洋糖,出了縣城南關,蹦蹦跳跳的往家裡趕,少年不識愁滋味,把當兵不當一回事,還有點新鮮感,一隻灰色的兔子從他腳跟前跑過去,他拾塊土坷垃砸了一下沒砸住,心說,有杆槍就好了,一槍過去打死只兔子,回去給媽、弟弟、妹子蒸兔肉疙瘩子。又想,當了兵肯定發槍,而且打的不是兔子,是日本人,日本人不如兔子,兔子的肉能蒸兔肉疙瘩子吃,日本人的肉不能蒸。不過,打人肯定比打兔子過癮,也好瞄準,人跟兔子比,人多大呀!
這是一條從三原直達高陵的大道,也是通陝北的重要門戶,所以經常有兵車戰車或是部隊從這裡經過。把路碾得高低不平,雖然是兵荒馬亂的年月,卻也不時有人行走,韓文德看見了一個年輕姑娘,這姑娘有十四五歲,衣服穿得乾乾淨淨,頭梳得光溜溜的,臉色亮亮的放光,姑娘看見邊走邊玩的韓文德,到跟前呲著牙衝韓文德一笑,露出兩隻小虎牙,韓文德也衝姑娘一笑,就又繼續玩著前行,可是這一笑卻讓韓文德想起他的一個女同學,那個也長著兩隻小虎牙的白曉燕,白曉燕就愛笑,一笑不但露出兩隻小虎牙,還有兩個小酒窩。他家窮,白曉燕家富裕,白曉燕每次從家裡帶來好東西,都要分給他一些,他也很喜歡白曉燕,只是這個白曉燕已經有婆家了,是小時候定的娃娃親,白曉燕經常叫他文德哥,叫得很甜,這次當兵走了,如果被鬼子打死,就在也見不上白曉燕的面了,不知走以前還能不能見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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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當兵(中)
天擦黑的時候韓文德回到家,門口臥的大黃狗見了他歡喜得乍起雙腿直往他身上撲。他把狗撥拉到一邊,推開門叫了聲媽,兩個弟弟和兩個妹妹及媽都坐在炕上,老四弟說,媽,我三哥回來了。媽讓韓文德走到炕跟前,拉著韓文德的手說,媽腿上生了個瘡,疼得不能下炕,四個娃一天都沒吃飯。韓文德把手裡提的饃和糖蛋都給了媽,讓媽給弟妹們分,說,我去做飯。
那時候做飯簡單,韓文德點火把水燒開,舀了點玉米麵倒進鍋裡,再弄些綠菜下進鍋裡,煮上幾煎就好了。韓文德給弟妹和媽一人盛了一碗,正吃著,聽見外面狗叫,有人罵了聲,他媽日的狗東西,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門咣噹一聲隨著被人猛地踢開了,只見保長朱寶貴帶著一個持槍的隨從怒氣衝衝的進來罵,媽日的,差點被瘋狗咬了。
韓文德站起身來問,你把我家的黃狗打死了?
朱保長說,混眼子狗,認不得瞎好人,撞在槍口上了。你回來得正好,正趕上吃狗肉。
韓文德說,你咋不把你家的狗打死吃狗肉哩?
朱保長指點著說,你這娃咋說話哩,沒打沒小的。文德,你回來了,你哥雙德呢,咋沒回來?
韓文德說,我哥沒回來,我頂我哥的壯丁。
朱寶貴臉上的顏色變了,眉毛一擰,氣恨恨的說,不行,毬大個娃還能當兵,你連夜晚去叫你哥,明日個十點趕回來,我要送兵上縣,叫不回來別怪我翻臉不認人。說完氣沖沖的走了。
朱保長走了以後,韓文德的媽眼淚就下來了,問韓文德,咋辦呀?你去叫你哥回來。
韓文德說擰著脖子說,不叫!又怕媽擔心,說,媽,你放你的心,他朱保長又不吃人,有我哩。
然後出去,把被打死在門道里的大黃狗拖進來,在磨石上磨一把鐮刃子,準備剝狗皮。他沒剝過狗皮,笨手笨腳的,好不容易把一隻死狗剝得光溜溜血呼呼的。然後破肚開膛,把腸腸肚肚拉出來,狗肺揀出來扔了。他聽人說狼心和狗肺有毒吃不得。然後把黑鬥盆端出來,用水把肉洗淨,生火煮了一鍋狗肉。
第二天早上朱保長敲開門,問韓文德,把你哥叫回來沒有?
韓文德說,我就沒去。
朱保長就睜著牛眼瞪韓文德,問,為啥沒去?
韓文德眼朝上翻,一梗脖子,像個驕傲的仰脖子大公雞,滿不在乎的說,我不想去。
朱保長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