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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懷靜到底是老宦海,這一有了張君武的打岔,他很快便將心緒調整了過來,然則並未急著下個決斷,而是面色凝重地提議道。
“取下此獠口中之物!”
一聽蕭懷靜這般說法,張君武便知其並未完全相信自己,心中雖略有不爽,卻也並不在意,揮手間便已下了道命令。
“蕭大人,末將冤枉啊,這是栽贓,張君武公報私仇,您要為末將做主啊……”
口中堵塞著的破布一被取下,賈閏甫緊著便狂喊了起來,滿臉的惶急與委屈之色,就宛若他真是遭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呵,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來啊,帶人證!”
在蕭懷靜到來之前,張君武便已審過了諸般人等,是時,自知必死無疑的賈閏甫死活不肯開口認罪,可其餘幾名原齊郡軍士兵卻是早將其給供了出來,正因為此,張君武根本就不在意賈閏甫認還是不認。
“諾!”
張君武既是有令,侍候在側的張恆自是不敢稍有耽擱,緊著應了一聲之後,便即匆匆退出了大帳,不多會,便已領著十數名士兵,押解著三名垂頭喪氣的兵丁從外頭行了進來。
“爾等可都聽好了,將今日與賈閏甫去了何處,見了何人,說了甚話都從實招來,將功贖罪,若不老實交代,定斬不饒!”
待得那三名兵丁跪倒在帳中之後,張君武也自不曾稍有耽擱,緊著便直奔了主題。
“回少將軍的話,小人宋三春,乃賈閏甫帳前親兵,今日……”
“少將軍明鑑,小人李武,也是賈閏甫帳前之親兵,今日午後,小人隨……”
……
三名兵丁是一早便招供了的,這會兒再招上一回,自是毫無心理壓力,爭先恐後地便將所知所聞全都道了出來,互相佐證之下,賈閏甫前去李密營中密會之事已是徹底明瞭。
“蕭大人,末將冤枉啊,他們一體勾結,是欲陷害末將啊,末將冤枉啊……”
儘管明知必死,可賈閏甫卻是怎麼也不肯認命,哪怕證據已然確鑿如山,他依舊不管不顧地喊著冤。
“事到如今,爾這廝還在拖延時間,妄想裴老狗會來救你麼,嘿,本將且就先拿你來祭旗也罷,來啦,拖到帳外,砍了!”
事情既明,留著賈閏甫已是毫無用處,為防有變,張君武根本就不打算讓這麼場審訊再拖延下去,也不等蕭懷靜有所表示,便已是揮手下了格殺之令。
“蕭大人救命啊,末將冤枉啊,末將……”
賈閏甫雖有幾分膽色,然則生死間有大恐怖,真到了死之將至,賈閏甫當場便失禁了,一邊狂嚷著,一邊拼力地掙扎著,可又哪能掙脫得開兩名孔武有力計程車兵之挾持,喊聲未消,一道刀光閃過,其斗大的頭顱便已是翻滾著落了地,自有一名士兵眼疾手快地一抄,將兀自還在滾動著的首級提溜了起來,大步行進了帳中,將滴血的頭顱亮在了張、蕭二人的面前。
“蕭大人,賈賊雖已伏誅,然事尤急迫,裴仁基那廝兵多,我部兵少,若不早做綢繆,卻恐有太阿倒持之危,不知蕭大人可有甚見教否?”
賈閏甫的人頭猙獰無比,可張君武卻根本不在意,隨意地一揮手,將呈獻首級計程車兵屏退了開去,面色凝重無比地目視著兀自沒從震驚中醒過神來的蕭懷靜,憂心忡忡狀地發問道。
“啊,這……唔,蕭某心已大亂,實不知該如何應對方好,張將軍若有破賊之策,且請明言,老夫聽著便是了。”
蕭懷靜雖在軍中不少時日了,但卻從不曾親自上過陣,更別提如此近距離地觀看血淋淋的首級,早被張君武的殺伐果決給震得腿腳痠軟不已,腦筋都轉不動了,又哪還能思索甚應對之道的,這會兒聽得張君武見問,一張老臉頓時便漲得個通紅不已。
“事既急,末將也就擅專一回了,此事若能……或可降低裴老賊反叛之影響,只是蕭大人卻須得冒些險了,就不知蕭大人可願為否?”
若不是為了要用蕭懷靜頭上那頂監軍御史的帽子來穩定裴部的軍心,張君武實也用不著費那麼多的周折與口舌,如今發動已然在即,張君武自是不會再有甚隱瞞,緊著便將整體平叛計劃詳細地解說了一番。
“但消能敉平大患,老夫何惜一死哉,張將軍放心,老夫這就去走上一遭!”
蕭懷靜的膽色雖不咋地,可卻是個固執愚忠之人,在大義名分的感召下,慨然之心頓時便就此大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