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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澤錦屈起雙膝坐在床上,兩手將自己緊緊抱著,做出自我封閉的狀態。明燼已在他邊上守了許久,可這個向來高傲強勢的君主今夜卻顯得分外孤獨脆弱,他只是將頭埋在臂彎間,一聲不吭。
大約過了近半個時辰,宮澤錦方才抬起頭來,黑暗中他的雙眸卻是精亮無比,痴痴地望著前方,他說:“我只是愛他,難道錯了嗎?”
明燼輕搖了搖頭,回答道:“您沒錯。”
漆黑使人墮落,宮澤錦揚起唇角,露出一絲極為苦澀的笑容,“不,朕錯了,錯在將他看得太重,若我不那麼愛他,興許他也不會這麼恨我。”
明燼沉默了須臾,忽而啟口,“若是真心愛一個人,自然該將他看得比什麼都重,那是人之常情,皇上,愛並不是錯。”
聞言,宮澤錦看向明燼,黑暗中,只能隱約看出人的輪廓,他說:“你總是比慕染懂事,也從不會惹朕不悅,朕無數次地期盼有一日慕染能變成你這樣,然而期盼終究是一片虛無,離慕染始終在算計人,也在傷害我。”
“縱然他再不懂事,可皇上依然還是愛著他,不是嗎?”明燼的嗓音幽幽盪開,在這寂靜的夜裡愈顯清晰。
宮澤錦自嘲地笑了笑,而後一把將明燼攬入懷裡,“如果離慕染沒有出現在朕的生命裡,那麼如今得到我真心的人應該是你,明燼。”
明燼聞之大駭,下意識地想推開宮澤錦,可旋即又怕惹了聖怒,便不敢使勁。
宮澤錦撫著明燼柔順的髮絲,口吻間顯出幾許寵溺來,“明燼,明燼……”他柔聲喚著他的名字,但是那時候他並沒有發現,雖然自己大部分的溫柔給了明燼,可他卻只會為一個人痛。看到慕染受傷流血,他會恨,而更多的卻是心裡的絞痛,但是明燼不同,他是宮澤錦的老師,亦是宮澤錦的心腹,他很少會惹他不高興,更不會讓他操心,自然也省去了那種因愛而生的痛楚。
偶爾宮澤錦會問自己,對於明燼究竟是持了一份怎樣的感情,想到最後他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道明燼於他很重要,彷彿沒有明燼,便沒有今日的宮澤錦。
然而那一日,明燼在聽過這句像是表白的話語後沉默了許久,只將腦袋埋入宮澤錦的懷裡,彷彿在隱藏內心深處的某種情感。而下一刻,他卻突然推開宮澤錦,在床前跪了下來,“皇上勞累了,還是早些歇息吧,明燼不再打擾,先行告退。”言下他站起毅然轉身,匆匆而去,那離開的背影含了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是時明燼並沒將這話往心裡去,對於皇上的厚愛,他只能刻意地淡化,或許這是自欺欺人,卻總好過曲意逢迎。可之後的某一日,當他再度聽到類似的話時,他笑了,笑著對皇上說:“其實我們都錯了,從一開始,我們的愛就只給過一個人,我不能同時愛著兩個人,而皇上,您也不能。”
明燼走後,禮部尚書安陵信突然求見,只道是有要事稟報,宮澤錦便前去會了他。
安陵信此人長得不差,雖為禮部尚書,卻不似他的官職那般文縐縐,相反他還會些武功,一張臉也是特別的陽剛俊逸。一見宮澤錦,他立馬跪下身來,“臣安陵信參見皇上。”
宮澤錦心情不佳,無力地擺了擺手,低聲道了句,“平身。”安陵信起身,連忙稟報道:“皇上,大事不好,臣剛接到訊息,說冷弦深夜潛入了離府,至今還未出來,似是要帶離慕染趁夜離開京城,而離慕染似乎也有意隨他而去。”
慕染有危險。當聽到冷弦進入離府的訊息後,宮澤錦的第一反應是擔憂,而當他得知慕染打算跟著冷弦遠走高飛時,一股莫名的怒火便迅速竄上了心頭。
冷弦不會傷害慕染,因為這個理由宮澤錦已可以排除最初的擔憂,可是冷弦偷入離府至今未出來,慕染心念動搖,這點讓他很不悅,甚至可以說是氣到發瘋。思及今晚慕染同他發脾氣拂袖而去的場景,他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只見宮澤錦的臉色突然變了,眉宇間透出幾分怒意,忽而他厲聲喝道:“隨他去!”
安陵信駭然,可出於忠誠還是大膽地問道:“真的不用管嗎?對方可是……”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宮澤錦狠狠地瞪了一眼,安陵信很是知趣,趕緊合上了嘴,只聽宮澤錦陰森森地開口,“怎麼著,難道朕做事還需要你來教嗎?”
安陵信一聽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微臣不敢。”宮澤錦深呼吸了兩下,緩過一口氣後,冷漠地道:“退下!”安陵信這才逃也似的退出門外,臨走前又往屋內瞄了一眼,之後像是決定了什麼一般匆匆離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