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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澤錦的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厲光,他努力剋制住內心的憤怒,橫眉一笑,“怎麼?你的骨頭又癢了是麼?還是要朕再多踹你幾腳?”慕染悶悶地低下頭不吭聲,宮澤錦將他丟上床,毫不理會他此刻體力的近乎透支,只自顧啟口,“是時候該為今日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你說,朕當怎麼罰你才好呢?”
慕染渾身痠麻,之前被宮澤錦那樣狠踹一腳,身體愈顯虛弱,這會兒聽到這番問話,不自覺地雙手握拳,可不久他又鬆開拳頭,淡笑而道:“皇上何須問臣呢?想怎麼罰您說了算便是,臣哪有資格發表言論?”
“說得好。”宮澤錦跟著爬上床,將慕染摟在懷裡,那個少年彷彿抱著必死的決心一般無畏地笑起來,如夏花一般絢爛,而他的笑容卻被硬生生的堵在了宮澤錦的動作之下。
那一瞬間,宮澤錦摟著荏弱的人兒,寵溺地撩撥著他額前的髮絲,繼而頭一傾,如此吻住了慕染的唇。舌尖探入對方口中,不住地挑逗著,慕染沒有去迎合他,卻也不掙扎,無力地拖著個沉重的身子任由宮澤錦在他口中肆意掠奪。
直到感覺慕染的呼吸漸漸開始不順,宮澤錦才撤離了他的唇,抬眼見慕染眼神空洞,不禁又要惱他,“離慕染,你活膩了不成?”他這算什麼意思?像個死人一樣杵在那兒算是在同他慪氣麼?
慕染虛軟地倒在宮澤錦懷裡,嘴角仍然噙著一抹笑容,微微啟口,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終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宮澤錦意識到懷中之人的異常,搖了搖他的身子,喚道:“慕染?”
慕染掙扎般地動了動,卻始終悶頭不做聲,宮澤錦心急如焚,便越發使勁地搖他,將他搖得晃頭晃腦,“你倒是說話啊!到底怎麼了?”
慕染像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似的穩住了搖晃的身子,然後輕微地吐出一個字來,“痛。”他是真的痛,跪了兩個時辰,那段時間裡他的身子只能保持筆直的挺起,不可有一絲的鬆懈,暫不說兩個膝蓋支撐著全身的重量,那骨頭是怎樣的刺痛,只說這全身僵硬的酸脹感,已是他本就體弱的身子無力承擔的了。
可是他還是熬過了那兩個時辰,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本以為只要有足夠的毅力,他還可以熬過這個噩夢般的夜晚,然而黑夜還未真正降臨,他卻已經感受到萬般的痛苦。為什麼會這樣?他也不知道。只是感覺痛,彷彿被上了絞架,又似在一瞬間被凌遲,疼痛難當。
“哪裡痛?告訴我你哪裡痛?”宮澤錦愈顯焦急,慕染的聲音卻漸漸消弱下去,“哪裡都痛,皇上……”他努力地喚了一聲,最終咬了咬牙,“我好像……喘不過氣來了……”這是最後一句話,說完後他就暈倒在宮澤錦的懷裡,眉間竟然顯出微蹙的狀態。宮澤錦大駭不已,雙目霍然睜大,鎮定被完全攻破,緊緊地抱住慕染,他慌張地對殿外吼道:“來人,速速傳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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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慕染的問題出在被宮澤錦狠狠踹在胸口的那一腳上,據何太醫所說,是皇上的那一腳用力過狠,又踢在胸口那樣的位置,肋骨雖未斷裂,但卻導致了內臟出血,由於肺部血管破裂,所以離大人才會覺得疼痛至極。
宮澤錦聞之後悔不已,眼見慕染這回被他折騰得上鬼門關溜了一圈,至今仍未甦醒,於是待他便加倍呵護,再不敢有所怠慢,生怕把這麼個玻璃人兒似的少年給弄死了。
昏迷中的慕染特別安靜,也不夢囈,只是靜靜地躺著。宮澤錦守在他床邊如何的焦慮憂心他也渾然不知,只是緊閉著雙眼,像是永遠都睡不醒一般。
丫鬟們送來了何太醫吩咐熬的復原活血湯,宮澤錦接過後細心地一小勺一小勺地喂他,可才餵了幾勺他就發現慕染根本喝不下藥,送進嘴裡的湯藥起碼有一半多都順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無奈之下他只得親自上陣,送了一勺藥到自己口中,藥的苦味惹得他不禁皺起眉頭,然後他湊上慕染的嘴,將口中的湯藥送入了他的口中,利用舌頭引流,讓那些藥順利地流入了慕染的喉嚨,與此同時他幫著慕染在咽喉處順了順,感覺到對方將湯藥吞下後,他方才繼續送上第二口。
如此來來回回過了近半個時辰,宮澤錦才總算將那一小碗的復原活血湯給慕染全餵了下去。走到桌邊自顧自地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口中的藥味才算是消褪了一些。隨後他又走回到床邊,拉過慕染的手將其緊緊包裹在自己的雙手之中,“你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他悽楚地問道,悲痛萬分。
可是昏迷中的慕染又怎麼可能回答他呢?宮澤錦自嘲地笑笑,溫柔地吻上慕染的手背,吻了一會兒,他又開口,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