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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臣心中不滿,心道慕染先前失寵,雖對外宣稱抱恙在宮調養身息,實則已是被宮澤錦打入冷宮,禁足絳雪軒內。如今寧王被殺,擺明了離慕染是最大嫌犯,而皇上卻對此置之不理,不過是將一條禁足令由暗轉明,實在叫人感到心寒。
然而皇上態度明瞭堅決,一聲“退朝”則早早地將早朝結束,而後起身匆匆往後堂離去。
早些時候慕染向他表示想要回去離府,他沒同意,卻是使人將他送回了絳雪軒,囑咐其好生養身子,莫又讓人窮操心。
可轉眼竟出了這檔事兒,想來昨日寧王才與慕染起了矛盾,今早便傳出對方的死訊,就算他想不懷疑慕染都難。
對於寧王,確是沒什麼深厚的兄弟情,當年宮澤錦順利登基以後本也想過將那群兄弟處死,可終是念在手足之情上,除非幾個罪無可恕的,其餘皇子皆被派到了邊疆當了藩王,獨留一個小王爺宮澤榆。如今宮澤榆已死,他身邊也沒了信得過的兄弟,只是寧王再怎麼該死,也不該由離慕染來殺死他。
宮澤錦已在絳雪軒內靜坐了一盞茶的時間,慕染始終站在他的身旁,亦不敢吭聲,瞧這人的臉色,分明就是不太開心的樣子,只是他也真是奇怪,有事卻不說,淨是埋在心裡頭,叫人琢磨不透。
一盞茶後,宮澤錦這才將手中茶盅放回桌上,而後抬眼淡淡地掃了慕染一眼,復又垂下眼瞼,沉聲啟口,“慕染,寧王死了,你可知道?”
慕染的神情極淡,倒是瞧不出有什麼情緒,只是靜默了一會兒,他忽然反問,“皇上今兒前來就是為了告訴微臣寧王死了?”他輕然牽動了一下唇角,笑得略顯曖昧,“還是說,皇上,您其實是想知道寧王是怎麼死的?”
宮澤錦並未看他,目光專注地落在桌上的那隻空了的青花瓷茶盅上,望著杯身的花紋,他的嗓音似是更低沉了幾分,“仵作說了,寧王是被人用麻繩勒死的。”
“哦?”慕染髮出一個疑惑的音調,眸中暗藏著一絲殺氣,但是宮澤錦沒看到,他只聽慕染幽幽開口,口吻間倒是不含絲毫心虛,反是顯得正義得很,“寧王怕是得罪了什麼小人,才能慘遭毒害吧?”
宮澤錦忽而回過頭,深深地望入慕染的眼中,“那麼依離愛卿說,那個小人會是誰呢?”他不禁有些惱了慕染,此人總是如此,明明是自己乾的好事,卻又能如事不關己一般裝起無辜,每每瞧見慕染這副姿態,他總忍不住要對他生怨。
慕染見宮澤錦眸中的厲色,竟是略顯惶恐,而後定下心緒笑起來,“這個微臣便不好說了,兇手究竟是何人,還是要由刑部的大人們說了算。”
宮澤錦不願與慕染繼續繞彎子,便直截了當地問道:“慕染,你老實告訴朕,寧王是不是你殺的。”
慕染的臉色一變,笑容頓時褪去,他說:“皇上若是心裡早認定了臣就是兇手,又何須再來這裡問我呢?直接將我打入天牢不就成了?”
宮澤錦聞之不禁凝眉,胸口聚了一股怒氣,若是換作以前他早就化作一個巴掌打上去了,而今日他卻一直表現得很平靜。慕染甚至可以看得出,宮澤錦是在刻意隱忍,沉默了須臾,忽聞這個向來陰晴不定的君王竟用很平緩的語氣道:“慕染,不要頂嘴。”
他微怔,旋即明白過來,宮澤錦是在給他機會,於是便順著對方的意思扮起乖巧來,“是。”
宮澤錦忽而立起身,站在慕染面前凝視著他許久,方才又問道:“朕最後問你一遍,寧王是不是你殺的?”
慕染一雙動人的眼睛裡波瀾不驚,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口吻堅定,“不是。”
至此,宮澤錦緊繃的表情似乎才鬆弛了些,微微揚起唇角,他說:“好,我相信你,但願他日真相大白,真如你所言,你是清白的。”言下他合上雙眼,不久又睜開來,“若是叫朕知道你騙了朕,後果自負。”說罷他轉身便要走。
慕染依然杵在原處,怔忡地望著宮澤錦的背影,一時間有些迷惘,“為什麼?”他突然揚聲,極其困惑地問道:“皇上明明就認定了我是兇手,卻又為何還要因我的一句‘不是’就無條件地選擇相信?”
宮澤錦頓時止住腳步,卻並未回過頭來,只是背對著慕染低聲道:“如今除了我,還有誰能相信你?”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朕希望到最後事實能證明,之前是朕錯怪了你,而你並沒有欺騙朕。”說著,他再度抬起腳步,朝著殿外而去。
待宮澤錦完全遠去,慕染這才痴痴地笑起來,笑聲何其癲狂,碧瑩聽見這笑聲趕忙衝進屋裡,卻見慕染一副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