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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澤錦一愣,旋即眸中泛起一絲悲慼,“你仍想離開朕?”慕染卻不答反問,“皇上認為呢?”
宮澤錦沉默了良久,忽而啟口,“如果朕願意收斂脾氣,你可願繼續留在朕的身旁?”
慕染略顯不解地偏了偏頭,“皇上今兒究竟是怎麼了?往日可從不見您做出這般的讓步。”
宮澤錦不禁蹙起了眉頭,“難道你真的一點都看不出嗎?朕很在意你。”
是時慕染但覺有一瞬間的恍惚,而後他突然脆聲笑起來,笑得久了,卻顯得有些微喘,“什麼叫在意?屢次的傷害叫在意?還是說你對我的忽冷忽熱叫在意?是,您是君我是臣,可是皇上,您有沒有想過,您總是將您的情緒發洩在我的身上,終有一日我會崩潰的。”事實上他確實沒有外人所想像的那麼強硬,他一點都不堅強,只是由於某些原因,自從四年前他決心入宮起,他便開始強迫自己堅強,只是時間一久,多少顯得疲憊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無論如何都要逃離朕的身邊?”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可宮澤錦卻仍是覺得心痛得厲害,好像有人正拿著鋒利的刀子一層層剮著他的心頭肉一般。
然而慕染突然說的話卻讓他又重拾了希望,他說:“我可以繼續留在皇上身邊,做個交易如何?”
宮澤錦一喜,旋即覺得離慕染不會那麼輕易答應留下來,定是心裡又盤算著什麼,便問:“什麼交易?”
慕染緩緩伸手摸到腰間,轉眼手中握了一把匕首,“既然安王爺用他的一條性命換取我的自由,而如今皇上又要我留在您的身邊,是不是也該拿一條性命來交換呢?”見宮澤錦臉色大變,他復又啟口,“其實我也不是非要奪人性命,只要那人讓我捅一刀便可。”
宮澤錦微眯了雙眼,細細地注視著慕染,“你要捅誰一刀?寧王嗎?”
慕染眼角含笑,姿容極為嫵媚,然而字字句句卻甚是無情,“不,是您。”
宮澤錦的臉色在那一瞬間“唰”的變為慘白,而後稍顯薄怒地揚聲,“你敢捅朕一刀?”他心想:這人還當真是既大膽又殘忍,竟然可以笑著對他用敬語,同時表示要捅他這個天子一刀子。
慕染悠閒地倚靠著,溫軟的嗓音中絲毫無懼,“留在皇上身邊可是在拿命開玩笑,再說了,之前慕染被您傷得還不夠重嗎?如今就算您被我捅一刀,卻又有何妨?”說到底,他只是需要個宣洩口而已,慕染是個明白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要離開這皇宮,逃離宮澤錦的身邊談何容易,他也不曾奢求過什麼。只是宮澤錦有時實在將他逼得太緊,難免惹來反彈。
宮澤錦沉默不語,死死盯著慕染瞧了半晌,他方才開口,“無妨。”這倒讓慕染一驚,“當真?”宮澤錦輕輕頷首,竟是扯開嘴角清淡地笑了,“當真。”
他握住慕染那持著匕首的手,將刀端一點點地逼近自己的胸膛,同時深情地對慕染說:“如果這樣能消除你心裡對朕的恨意,就算多捅幾刀也行。”
慕染有些不適應宮澤錦如今這個樣子,竟有些抗拒他握住自己的手所要做的動作。猛然閉上雙眼,可是手裡的感覺卻好似被放大了千百倍,他清楚地知道匕首已然被插入對方的身體,只是在那一剎那,他有些反抗,又或許可以說是退縮。手一使力,卻是在小刀插入一半的時候停住了。
他睜開眼,對上宮澤錦錯愕的眼神,笑道:“萬一皇上您流血過多死了,慕染可擔當不起那弒君的罪名。”說著他迅速將匕首拔了出來,見宮澤錦的龍袍上被一片血跡染作殷紅,他斂去唇邊的笑意,輕輕地呵出一口氣。
宮澤錦沒有及時去止血,只是執著地問著慕染,“你不忍心下重手?”慕染莞爾一笑,“皇上想多了。”
二人靜坐許久,慕染忽又啟口,“皇上不打算宣太醫來瞧瞧您的傷勢嗎?”
宮澤錦低頭瞥了一眼自己的傷口,那裡仍有些許鮮血往外流淌,他伸手封住了自己幾處穴道,而後對慕染說:“不能宣太醫,若是叫人知道朕受了傷,又要小事化大,朕不想陷你於不義。”
慕染纖長的睫毛微微一顫,繼而靜默了下去。
其實這傷對宮澤錦而言並不算怎麼嚴重,早些時候他率兵在外,受的傷可比這嚴重得多。只是那一刻,當他看到慕染眼中有一分類似愧疚的神色,他真的以為自己好像受了很重的傷一樣,轉瞬輕撫對方的手背,安慰其道:“沒事的,我一點都不疼。”
慕染抿著唇角似笑非笑,久之才道:“嗯,皇上若是不願宣太醫,那麼至少回去的時候,找個信得過的奴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