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行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亦是當初他還未登基時,向父皇討要來的“恩師”,太傅明燼,在宮澤錦看來,卻是最不可能成為兇手的人。
但宮澤錦仍是理智的,輕輕擠了擠眉頭,揉開眉心的一點疲態,他再度揚聲,“可還有其他證據證明明燼是兇手?”
那一刻宮澤錦是極度希望厲遠能告訴他“沒有其他證據”,那樣他起碼還能自欺欺人說:“可能只是巧合吧!正巧明燼在四更的時候去了趟王府,未必是去殺人的。”
偏偏厲遠卻對他頷首道:“有。”說著,他從懷裡取出一個紙包,然後走上前遞與宮澤錦看,“在齊王的房裡發現了這種香的殘灰,微臣特地問過徐藥師,他表示這是一種特製的迷香,叫‘醉骨’,而前年的貢品裡有這種香,當時您將所有的‘醉骨’都賞賜給了明太傅。”
宮澤錦的眸中泛起一絲痛色,“所以說,明燼就是殺人兇手,這幾乎成了不爭的事實?”
厲遠認真地點了點頭,回道:“是。”
宮澤錦頓時覺得無力,整個身子彷彿癱軟在龍椅上,沉默了許久,終是對厲遠下令,“立刻帶人上太傅府拿人,將明燼收押天牢,擇日朕要親自審過。”
~
明燼被打入天牢的那一晚,夜似乎特別的黑,而月光也顯得分外冰涼。明燼一句辯解的話都沒有,只是任由那些侍衛將之押往大理寺,途中隻字不語。
而那一夜宮澤錦亦沒有睡得安穩,中途醒來過好幾趟,最後次卻是被一場噩夢驚醒,此後便再也無法入眠。
輾轉反側、夜不成寐,他終是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夜空中那一輪散開白光的明月,竟是覺得心頭無比悽楚,卻是無處話淒涼。
隆冬的深夜很冷,宮澤錦踱回桌旁提起桌上的酒壺為自己斟滿一杯,而後又行至窗邊把酒對月,卻不知為何仍覺得很冷,那種陰寒彷彿能夠穿透了身體,直逼入心頭。這個時候他很希望身邊能有一個人,縱然只是擁著他,至少能讓他不至於那樣冷,那麼孤寂。
他突然有些想念慕染了,不知此刻的他正在做什麼,是否也如自己一般睡得很不安穩呢?知道慕染不是兇手的那一刻其實他是喜悅的,然而轉瞬卻又悲從心來,他萬萬沒有料到是明燼,如同不希望慕染是兇手一般,宮澤錦亦不願明燼成兇。
偏偏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明燼一人,讓宮澤錦不得不承認這殘酷的現實。
方才的那個夢裡,他似乎夢見了明燼,好像是明燼身著一襲白衣,身上臉上都沾滿了鮮血,那人手裡握著一把帶血的劍,正要刺入他的胸膛,而後他嚇得驚醒,腦子裡卻滿是明燼的容顏。
宮澤錦至今仍舊記得他與明燼初次相遇的時候,那時明燼才剛弱冠,而他比明燼小五歲。那年明大將軍戰死沙場,明燼作為其惟一的兒子被先皇宣召入宮,本想封其一官半職,可明燼此人倒也有趣兒,他爹是堂堂正一品大將軍,而他卻一點武功都不會,倒成了個斯文書生,先皇欲封他個三品文官,可他卻總推拒說擔當不起,卻也不知心裡如何想法。
先帝無奈,恰逢宮澤錦前去請安,先帝靈機一動,便道:“明燼吶,既然你說那三品官職受之不起,那麼朕如今命你做太子的侍讀你可願意?”先帝這話中透著些許期盼,明燼若再拒絕,怕是做的則過了,於是只好承接下來,從此便成了當時的太子宮澤錦的侍讀。
然而明燼與宮澤錦相處的那段日子,卻未曾想那個孩子竟會對自己萌生了感情,起初明燼只當太子年幼無知,就算嘴上說著“喜歡”,也不過是說著玩玩,哪曉得對方竟是當真。偶一日兩人把酒言歡,互訴衷腸。酒過三巡竟都有了些醉意,迷濛間也不知彼此究竟講過些什麼,只知後來兩人喝酒喝著喝著就喝上了床,待一覺睡醒竟是赤 裸著相互擁在一塊兒。
宮澤錦每每想起那天明燼的表情就覺得特別的好笑,後來他時常誘惑明燼與自己做,明燼始終不願意,講了一堆禮義廉恥的大道理與他聽,他卻完全不予理會,而後卻將此事看得淡薄了。
倒是記不清二人第一次餘桃之樂是在何時,只是那時宮澤錦年紀尚小,對於此類的事倒是不太懂得,於是還是在明燼的指導下得了次飄飄欲仙的暢快。後來宮澤錦向先皇討要了明燼,卻不再把明燼當做了侍讀,只說,要他當太子太傅。
明燼自是又以“受之不起”之類的理由推脫,宮澤錦也知明燼不過是不想當官,攪入朝中的這些明爭暗鬥裡去,然而侍讀這位置也確實是委屈了他,那一日宮澤錦對明燼如是道:“這官是我要你當的,所以明燼,你必須接下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