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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損?”他目光頓時變得柔和下來,“惟有皇宮,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就為了保護藍翎之璧,你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嗎?”對於慕染某些方面的固執,剪湖一直看不太懂,藍翎之璧對離家而言雖是重要,可又有什麼能重過命呢?
但慕染卻說,“剪湖,你當明白藍翎之璧於我而言的意義,更何況,我辦事自有分寸,又豈會如此輕易丟了性命?”
剪湖本想說些什麼,可慕染卻搶在他前頭喚道:“剪湖。”而後對之搖了搖頭,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但剪湖已能明瞭他想說的一切。
二人沉默了須臾,慕染突然開口,“剪湖,你替我跑一趟杭州,在那裡偽造出離慕染存在過的痕跡,最好是六歲前的,而六歲以後我則跟著養父回到了蘇州,”他對上剪湖的眼,淡淡地道:“這樣的話,就能和離家人錯開了,宮澤錦若是查到了這一層,便不會再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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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皇上誕辰,舉國同慶,大赦天下。誕辰宴未開始前,文武百官卻已齊聚一堂,好不熱鬧。
宮澤榆步入金鑾殿的時候手裡拿著一支卷軸,殿內眾臣三五個結對,正在聊著些有的沒的,不過大多話題還是離不了待會兒誕辰宴上送什麼禮這樣庸俗又毫無意義的攀比。
澤榆無意參與他們的討論,恰好瞧見角落處站著的一抹孤單身影,慕染一身白衣立於一個巨大花瓶前,目光痴痴地落在那些豔紅似火的花朵之上,不知在想著什麼。
澤榆不禁勾唇一笑,抬起步子便朝著慕染的方向而去,然而才走了兩三步,卻忽聞身後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安親王今年該不會又想送畫吧?”
澤榆猛然側身,見那說話之人的目光落在他手裡的卷軸之上,視線中透了些許的嘲意,不免略顯尷尬,“不,今年不送畫。”
安親王的好脾氣在宮中無人不知,膽小的性子卻也常常為他惹來幾句打趣,此刻方才那說話的大臣譏諷地一笑,“不過我還真佩服王爺您,那樣的畫竟然也送的出手。”
這人實是瞧不起澤榆這王爺當得懦弱,說話便也字字含刀,他那麼一說,卻將周圍人的目光齊齊地引了過來,宮澤榆站在眾人調笑的目光下,越發的尷尬起來。偷偷地抬起眼,他只是想知道此刻慕染是怎樣的表情,會不會也像那些人一樣等著看他的好戲呢?
而當他對上慕染的目光,發現他還是一如既往,雖然嘴邊噙著一絲淺笑,可一雙深邃的眼睛裡卻藏著化不開的冰霜。那淡漠之情,多少顯出了幾分涼薄之意。
心彷彿在一瞬間跌到了谷底,宮澤榆將視線收回,卻感覺情緒一分分地往下沉去,像是徘徊在無底洞中。嘴邊一絲苦笑傾瀉而出,帶著失望與落寞。
離慕染此人不是傲得清清冷冷,便是笑得媚人媚骨,澤榆並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只是一味地對自己說,慕染和他是莫逆之交,而這“莫逆”二字,恐怕只有他自己把這當一回事兒了,只因藏在心裡許久卻又不敢坦言的那份類似愛情的情愫。
耳邊一個優雅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安親王的畫似乎還輪不到一個從三品小官來批判。”那人的聲音一響起,眾人紛紛朝他望去,旋即大夥兒都客氣地招呼道:“明太傅!”
明燼一步步向前走來,柔和的目光落在澤榆身上,宮澤榆猛然抬眸,駭然相對,雙唇頓時泛白,齒間微微打顫。瞧見明燼,澤榆的耳根子霎時通紅,一股火燒火燎的滾燙感迅速襲上心頭,伴著明燼越來越逼近的腳步聲,澤榆怯怯地向後退了一步,卻不及他的動作,突然一隻手勾住了他的肩膀,將他攬至身邊,那人笑笑,“小王爺,咱倆好久沒照面了。”
澤榆紅著臉想要推開明燼,卻發現怎麼都推不開,於是輕微地問道:“明太傅怎麼回來了?”
明燼是個年近三旬的人了,然而歲月的洗禮越發刻畫得他那如雕琢般的臉龐俊朗非凡、五官分明,此刻他笑得格外燦爛,“事情辦完了自然也該回來了,再說,皇上誕辰明燼豈有不到之理?”說話間,便攬著澤榆向另一邊走去,“來來來,小王爺陪明燼我好好聊聊。”
那個被明燼一句話頂得啞口無言的大臣站在一邊憤怒地望著,卻始終不敢正面衝撞,畢竟這明燼乃皇上跟前的紅人,若是招惹著了,只怕會遭莫名責罰。
澤榆掙扎著回眸,看向慕染的方向,雙瞳中盡是滿滿的求助,而那個人卻始終站在一邊冷眼旁觀,毫無出手相助之意。
恍然間,一種絕望充斥了心頭,眼中浮起薄薄的一層霧氣,澤榆的身子軟在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