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行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人告知,道刑段蘇是外出辦案了,可不知怎麼的,慕染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那段時日,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正對他進行著三司會審,那麼多人盯著他,他也委實不敢有什麼大動作,惟有將一切交由剪湖去辦,可是剪湖查了半天也沒能查出刑段蘇的行蹤。直到某一日,他帶來訊息說,刑段蘇最後一次出現是和都察院右都御使韓子風在一起。
慕染暗覺事情不妙,恰逢此刻有位公公來到了後殿,慕染衝窗前的剪湖使了個眼色,對方嗖的一下就不見了蹤影。至此慕染方才笑著迎上那太監,問道:“王公公此行所為何事?”
那姓王的公公向前走了兩步,當著慕染的面開啟了手裡的玉軸皇卷,揚聲宣道:“離慕染接旨!”
慕染微怔,心想宮澤錦與他天天碰得著面,有何吩咐直接說了便是,何必搞得這般隆重,還特地讓一老太監來宣旨?帶著不解他跪下身去,卻聽那王公公如是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先前張允書、宋衡、趙彥、江徹四人命案已水落石出,證實離慕染乃清白之人,故,即日起恢復離慕染禮部侍郎一職,取消禁足之令,欽此!”
慕染猛然抬首,怔忪地望著王公公,心裡五味雜陳。王公公見他跪在地上遲遲未接聖旨,便催促道:“離大人,還不快接旨謝恩?”
慕染這才回過神來,微笑著接過聖旨,輕聲道了一句:“謝主隆恩!”站起身後,他思來想去都覺得此事定有端倪,於是問王公公,“聖旨上說命案已經水落石出,那公公可知兇手是何人?”
王公公也不刁難人,只是感慨了句,“離大人有所不知,這一連殺了四個人的兇手乃原翰林院掌院學士邢段蘇,真是沒想到啊,瞧他一表人才竟是這般人面獸心,還連累了離大人為他苦苦擔了罪責這麼久,真是造孽,造孽啊!”
“邢段蘇……”慕染唸了念這個人的名字,隨後展開一抹笑容,“確實造孽。”
王公公打算離去,慕染說送他出殿,於是二人又聊了幾句,王公公沉重地嘆了口氣,尖著嗓子道:“可不是嗎?據說那邢段蘇在殺趙大人的時候被扯落了他袖口上的一顆珠子,就是這顆珠子出賣了他。”
慕染面上淡淡的,可心裡卻略顯焦急,“公公是說那邢段蘇的袖口上也少了顆珠子?”
“這倒沒有,本來三法司的大人們是想守株待兔的,可一直沒等到誰袖子上少了顆珠子,這個時候是那韓大人說邢段蘇可疑,要抓回來審問幾句的。”王公公說得眉飛色舞,就像自個兒親身經歷了這事兒一般,“韓大人真是有手段,當時他對邢段蘇可算用上了最嚴酷的刑法,可邢段蘇怎麼都不願招認罪行,後來韓大人拿出那粒珠子,邢段蘇這才招供了一切。”
“就這樣?”慕染聽後眉梢微挑,忽而冷笑一聲,“不過那邢段蘇害我陪他一塊兒擔上殺人犯的擔子,讓他在牢裡受些懲罰也是應當。”
王公公連連點頭,“那是,可這人也真奇怪,之前那般刑法都熬了過來,卻為何偏偏看了那珠子就認了一切罪狀?早知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認了罪,也好死得痛快些!”
慕染笑笑,“他人的想法我們總無法摸個透徹,他邢段蘇這麼做定有他自己的理由。”說話間已至殿口,慕染一展臂,淡然啟口,“慕染就送公公到此,公公慢走。”
王公公應了一聲“好”,而後便揚長而去。
慕染呆呆站在原地,直到王公公的背影完全隱匿在自己視線的盡頭,他才猛然回身,朝著後殿奔去。
一路衝回屋子,他四處翻找,當日那件沾血的衣服該不會被宮澤錦丟了吧?在哪裡?到底在哪裡?這一刻,慕染的心裡亂得發慌,前所未有的一種恐懼襲上心頭,最終他終於在床頭櫃的第三格找到了那件染有他血漬的破衫,他慌亂地找到兩個袖口,然後一比對,頓時像是被人點了穴般定格了動作,半晌之後,他突然笑起來,笑得格外猖狂,繼而發瘋似的將那件衣服撕得粉碎,讓人根本看不出這衣衫原本的模樣。而他卻清楚地記得,方才映入眼簾的兩隻袖管上,一隻鑲有一顆珠子,而另一隻沒有。
“誰要你這麼做?誰要你為我這麼做?”他低沉地問著,嘴角的笑容變得極為苦澀,傷入心頭。
~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晚霞將天空染成了一片血色,紅雲猖獗於天際,散發著觸目驚心的光芒。雕欄生輝,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慕染獨自倚欄對天,望著天空那無邊無際的殷紅,他的嘴邊始終帶著一抹不明所以的笑。
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