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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喝完第三杯酒,又念道:
“由痛苦在面前鋪展著苦難的地毯的人,那就是我們;
掩蓋了心中的火焰和目光裡憂傷的人,那就是我們;
被敵人的把戲架上殘酷的命運之軛的人,
按著命數的意志在洶湧的海面上奔跑的人,—
那就是我們。”
他忍不住笑起來說:“這就是我,我生來就是個倒黴鬼。”凌風伸手倒了第四杯酒,一晃酒壺,已經空了。他隨手一揮,噹啷一聲,把酒壺丟在地上。
女王心裡一驚,她輕輕地說:“你不能再喝了。”凌風看了她一眼,說:“不要緊,我在家裡不開心時,也常喝酒,比這還要多呢。也沒有事,這邊沒有酒,我要叫他們再送兩壺過來。”他跌跌撞撞地想走出來叫人,女王一把把他推回去:“你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醫生說你不能喝太多酒。”
凌風笑著說:“我喝死又何妨,反正也沒人會關心。您當初就不該救我,要是死了也就罷了,我這樣活下來,就是個笑話,笑柄!”他輕聲重複著“笑柄”這個詞,不禁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女王在他對面坐下來,凝視著他的臉,溫柔地說:“那你就別回去了,反正他們確實也不在乎你。你留下來,我會一直安慰你。自從那天晚上起,你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凌風望著女王美麗的眼睛,他是個聰明人,女王的心思他豈能不知。但自從景武殿下把瑤華的舅舅凝威殺死,他對挽回和瑤華的關係存了一份希望,今天這個希望破滅,把他徹底擊潰了。他感到無比沮喪,只求有人能安慰自己。他把女王擁在懷裡,女王沒有反抗,她擁有了這個她心儀已久的男人,心裡感到甜蜜幸福。
次日早晨凌風清醒過來,女王已經離去了,他的頭有點脹痛,像做了一場甜蜜的幻夢一般。他暗暗問自己,究竟昨夜是在做夢,或是現在還在做夢。如果是後者,他希望永遠不要清醒。
曹瑋敲門進來,他說:“瑤華小姐今天就要回去了。”凌風啊了一聲,說她幹嘛這麼急。曹瑋說:“她堅持要回去,而且說不打算和您辭行了。”凌風說那你叫兩個人陪她回去,曹瑋說我知道了。他看著凌風的手,驚奇地問:“您的左手怎麼啦?”凌風說:“是守城的時候被石頭砸了一下,當時也沒在意,大概是耽誤了。”曹瑋說:“能看好嗎?”凌風說:“反正我又不做體力活,讓它去吧。”曹瑋看著凌風,說:“大人,您……”凌風說:“知道你們二百多人安然無恙,我很高興,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你別再提了。”
鸞紅過來說:“凌風大人,陛下請您過去。”凌風心頭一陣顫動,臉色有點發紅,他說:“我就來。”曹瑋看著他的臉,說:“大人,您好像有點激動。”凌風說:“是嗎?”
第七章
凌風跟著鸞紅來到女王的寢宮,看到宮室正中有一張用潔白的雲石雕刻而成的床榻,透過煙霞般輕薄朦朧的紗帳,隱約可見精美的錦繡被褥之中安臥著一位姿容絕代的美人。
凌風臉漲得通紅,心臟在“砰砰”直跳,他想轉過頭去,卻又如被什麼神奇的魔力束縛住了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房間裡很安靜,只聽見兩人輕輕的呼吸聲。
女王微微地動了一下,眼睛慢慢睜開,她漆黑濃密的秀髮零落在枕蓆之間,發沿上用絲帶縛了一顆小小的紅寶石。她迎面正遇上凌風熾熱的眼光,白皙的面頰上湧上來淡淡的紅暈。
女王穿絲絹睡衣,緩緩坐起身來,她珊瑚般秀美精緻的紅唇輕輕顫動,漆黑明亮的大眼睛望著凌風:“凌大人,你來了。”對方好像化作了石頭人一般,呆立不動,也不回答。
女王似水般溫柔的眼波在他臉上流轉,嘴角邊露出淺淺的笑渦,她坐到一張鑲金嵌玉的銀質梳妝檯前,用象牙梳子梳理秀髮。她那潔白的雙手也如象牙般細膩光澤,乍看之下竟然分不出來。
女王示意叫凌風過來,她看著鏡中對方深沉痴迷的眼睛,不由感到征服對方的快樂。女王說:“您昨晚睡得好嗎?”凌風說:“不好。”“為什麼?”他說:“昨晚有位姿容絕代的美人來到身邊,我醒來後她卻已離去,使我惆悵失落。”
女王說:“您就當是一場幻夢好了。”他說:“我希望這場夢永遠不要醒。”女王拿出一張詩箋,說:“這是一位年輕人為他愛戀的女孩所寫,您看一下。”凌風接過詩箋,不由得滿臉通紅。上面寫著:
“弱柳輕風二月花,輕薄浪子戀芳華。欲將心事訴流水,流水無情自喈嗟。”
“春城無處不飛